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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抿了抿嘴,靠在雕花软榻上,上下打量着太后:“咱们认识十年,我可是很了解你的性子,什么都要和我争一争,就是见不得我好……”
“啐—”太后眼睛一瞪,有些恼火:“你说谁?谁见不得别人好?”
陆夫人摆了摆手,认真道:“不是怪你。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样,上山烧香总是躲着人,换做以前,你可得在山上山下走几圈儿,还有宁玉合,以你的性子,非得找她拉家常聊几天,可这些日子,你连我都躲着,把自己关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没出阁的小姐似的,你说没事儿,我可不信。”
太后眼神忽闪,拿起酒杯在陆夫人手上碰了下:
“真没事,喝酒。”
越是这么说,陆夫人越是狐疑,抿着小酒,在太后的脸上、身上打量:
“还有,你最近气色好了太多,脸比十四五的姑娘都嫩,也没见你用什么胭脂水粉……”
太后微微挑眉:“怎么?酸?本宫天生丽质怎么了?”
“切~”陆夫人略显不屑,偏头望向别处,可憋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随意询问:
“湘儿,你自幼喜欢钻研古灵精怪的东西,是不是琢磨出了什么驻容养颜的法子,偷偷藏着不告诉别人?这可不是好习惯,淮南萧氏以天下为己任,怎么能藏私……”
太后哪里能不明白陆夫人的小心思,抿着小酒,略显鄙夷:“你都嫁人了,又不是小姑娘,还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羞不羞?”
“……”
陆夫人脸儿微沉,坐直身体盯着太后娘娘,努力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我岂会想这些……只是……嗯……礼仪始于正衣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圣人说的话。你有什么驻容养颜的法子,自己私藏本就不对,我问一下怎么啦?”
太后其实也挺奇怪自己最近为什么皮肤水润润的,晚上也不失眠了。略微联想,可能和给许不令解毒有些关系,于是冷声嘲讽了一句:
“找你的宝贝令儿去,他不是什么都会吗,又懂事又体贴,比萧庭厉害多了……”
陆夫人眨了眨眼睛,稍微思索了下,忽然皱起了一双娥眉:
“萧湘儿,常言‘相由心生’,你不会是因为令儿出事幸灾乐祸,才……”
“呸——”
太后顿时恼火,偏过头:“你们俩都没良心,本宫是那种人?忘记许不令受伤,我还去照顾了他一晚……可把我累坏了,端茶倒水忙前忙后,一晚上没睡。”
陆夫人想想也是,略显抱歉的微笑了下:“嗯……太后那晚确实累,听令儿说后半夜熬不住趴在床边睡着,口水都流到被褥上了,他嫌恶心把被褥枕头都换了……”
“???”
太后深吸了口气,差点把衣襟崩开,咬牙许久,酝酿着骂人的话。
陆夫人见好就收,端起酒杯笑盈盈叹了口气:“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我这当姨的帮他赔罪,罚酒三杯,满意了吧?”
太后憋了半天,才冷冷哼了一声:“哼~你就得瑟,你把许不令当宝贝,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把你当啥……说不定在别的女人面前,比在你面前乖多了,想方设法讨好别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陆夫人‘哟~’了一声,手儿撑着脸颊,挑了挑眉毛:“不劳太后娘娘操心,令儿是男子,又位高权重,有两个逢场作戏的相好理所当然,可这姨就我一个。总比萧庭强,从姑姑那里骗脂粉去讨好青楼勾栏的庸脂俗粉,还来句‘这可是当朝太后用的……’啧啧啧……”
“……”
太后脸儿都气绿了,若不是不敢说,非得把许不令在她身上那模样全抖出来。
实在是欺人太甚!
陆夫人抿着小酒,只觉得心里舒畅不少,继续煽风点火:“要不要我回去说一声,再把萧庭吊起来打一顿?太后娘娘教了这么多年,教成这副模样,我这当嫂子的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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