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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慕容祚的心情便是如此。2
明明希望她一直这样笑着,却又清楚地被她笑声中所隐含的讽刺戳中心尖。
不疼,却每一下跳动便刺挠一下,让他想拔,却又无从拨起。
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的抓心挠肺。
他明明想狠狠地将那张写满不屑的俏脸揉成一团,再重新捏出一个温柔甜美的娇笑,将那双水波粼粼的美眸里映出一片柔情,却偏偏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樯。
他与她之间,已经横梗了一座凰山至陵京般遥远的距离。
对面的人长久地没有回应,似是对这个问题不予多谈。
华思弦也不介意,对他们这对皇家父子之间的丑陋恩怨根本不想理会,之所以关心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件事劲。
而他不答,显然她的心中猜测已得到印证。
“想必再过不久,我便须唤王爷一声陛下了。呵,不知未来的陛下可否成全我的一个小小请求。”轻嗤一笑,她淡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洌渗人,却激得幽暗的车厢乍然迸射起一道锐利森光,牢牢紧锁住对面兀自面色如旧的清丽女子。
这束光不是来自别处,正是端坐华思弦对面半天未曾吭声的慕容祚眸中所射。
窒幽车厢内,她的话有如一道杀人不眨眼的催命之符,令他心头的刺骤然间变成锋利寒剑,极快地割裂一颗鲜红心脏,瞬间痛得他双手不由自主紧攥成拳,不受控地发出“咯咯”刺耳声响。
但见他深抿薄唇、呼吸骤重,幽冷寒眸中迅速灼跃着恼怒火光,清楚映亮他此刻一张铁青俊脸,正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华思弦,你休想!”
没有否认她的臆度,亦未问询她所求何事,慕容祚只知胸中一腔难平怒意在听到她的请求之语便迅速地剧烈灼烧;熊熊地,烧得他的眼眸亦赤红骇人。
先前的冷静沉默一瞬间如同烧沸的滚水悉数翻腾,促使他浑身的肌肉都因此而繃紧纠结,唯有死死攥拳极力克制,才免强不曾暴起一拳砸碎身前茶几。
饶是如此,他这等过激得不正常的反应还是让面上平淡的华思弦心底略惊,不知他前后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是因何而起?
而她,似乎连所提要求都还未曾说出,他这又是发的哪门了疯?
“王爷莫非不喜陛下这个称呼?”
略愣片刻,她挑眉再度开声。夹答列晓
可对方似乎恼极了她的明知故问,紧握的铁拳终是应景地“嗵”一声重重砸在车厢茶几上。震裂精致案面的同时,也震得整个马车都为之剧烈晃了一晃,晃得两侧窗框顶端的积雪纷纷“漱沥沥”洒了一地。
“呃……既然王爷不喜欢,那我不说了就是,王爷何必如此生气?这天寒地冻,若是不小心气坏身唔……慕容祚,放开我!”怔忡片刻,华思弦禁不住心中冷笑。
正想挖苦他如此小器量,连句小小讽刺都如此听耐不得,却话音未落,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突兀地凌空伸来一把将她扯去并撞入一具胸膛,惊得她立时呛了一口,待抬眸见那人气势汹汹地逼近俯唇倾堵时,不觉又是心中一跳,及时将头一偏躲闪,满脸羞恼难当地咬牙低喝。
可那人却似报复性地越发大力收臂掴紧她,虽未再执意侵犯,却呼斥着浓烈的热气悉数喷洒在她的耳侧、颈畔,压抑得彼此皆是呼吸艰重,心情沉杂。
一时,车内除了慕容祚那沉重得让人极度不安的浓烈呼吸,便只剩了二人分不清谁跳得更快的心跳声。
这样熟悉的情景不期而至地撞入心田,似一卷浓墨重彩的画卷再一次不经意地被人悄然铺开,温暖却只是刹那间地席裹了全身便迅速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滋味赶跑替代……
浓浓地,为两个本该是幸福相拥的一对眷侣覆上一层沉重悲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柱一弦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人生便是这般无奈,爱与恨常常难以区别……
多少人不惜一腔热血,飞蛾扑火地追求眼中明光,却在接触温暖的刹那便因此而焚身灼心,落一个灰飞烟灭下场;又有多少人总在不停地相爱相伤,那般锥心刺骨的疼痛也不过是爱恨中最寻常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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