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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替你做的一定会尽力而为,同样,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能做的。”“陆永霖、郭鹏、何耀扬和高广发都是我杀的,我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呢?”沈刚疑惑的问道。“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了吗?”“别的?”沈刚疑惑的看着凌风,说道:“杀人这么大的罪我都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没有别的什么了。”“这样吧!我们都把各自的身份暂时放到一边,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们聊聊天,好吗?相信你也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聊一聊了吧!”沈刚看着凌风和蔼的模样和诚恳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他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凌风这么做也是不希望给沈刚过多的压力,而且他也不想在沈刚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毕竟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隐藏在案件背后的真相,因为他始终不相信这么一桩构思巧妙的连环凶杀案会是沈刚一手策划的,他要的是真相,而不仅仅只是一份简单粗糙甚至漏洞百出的结案报告。“沈刚,你真的恨那四个人吗?”凌风问道。“恩,是他们害死了我爸,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妈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了,是他们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沈刚愤恨的说道。“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害死你的父亲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沈刚疑惑的反问道。“我还是想听你详细的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荣昌珠宝行发生劫案的时候,我爸是那里的安保主任,可就在劫案发生后,我爸就失了踪,之后没过多久就有警察到家里来告诉我们,他被人杀害了,而且在他的身上还找到了价值100万的被劫珠宝。他是荣昌的安保主任,对珠宝运送的时间和押运人员的安排都非常清楚,再加上在他身上又发现了被劫的部份珠宝,而且在劫案发生前,我爸还突然有了钱,不仅还清了欠的债,还有钱让我妈到医院治病,所以我爸就被怀疑是劫匪的同伙,和劫匪里应外合抢了那批珠宝。虽然当时我还只有10岁,但是我相信我爸是一定不会干那种犯法的事的,虽然我妈病重急需要钱,但是我爸也不可能那么做。”“你确信你的父亲不是劫匪的同伙?”“当然,我非常的肯定,我爸从小就教育我,无论生活有多困难,都要靠自己的双手辛勤的劳动去解决,绝对不能有一丝半点的不劳而获的思想,偷鸡摸狗的事更是不能干。在母亲病重后,父亲白天在珠宝行工作,晚上就出门摆小吃摊,每天都睡不到5个小时,如果他早就有打算干非法的勾当,又何必要熬的那么辛苦呢?”沈刚有些激动的反问道。从沈刚的话中不难感觉得出他对父亲的那份信任,所以凌风尽可能的让自己问话的语气柔和,以避免问题引起沈刚的反感。“那在劫案发生后的第三天,你的父亲向珠宝行请了两天假,说是你母亲病重,这事是真的吗?”“是真的。劫案发生后,荣昌内就传出了怀疑我爸是劫匪内应的传闻,当时所有的人见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再加上那段时间我妈的病情突然出现了反复,还有呕血的情况,所以我爸索性就请了几天假到医院照顾她,也好躲开那些戴着有色眼镜搬弄事非的人。”“原来如此,那之后你父亲就失了踪,然后就出了事。”沈刚默默的点了点头。“所以你就怀疑是陆永霖那些人杀了你父亲,目的就是把劫案栽赃嫁祸给他,让他当替死鬼。”“他们几个混蛋,为了自己能安全脱身,不仅把罪名嫁祸到我爸的身上,还杀了他,他们都是畜生!他们都该死!”沈刚愤怒的吼叫道。“他们抢劫杀人,犯下的全是重罪,的确该死,可是你杀了他们,你不也等于犯了罪,值得吗?”“替自己的亲人报仇,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如果我不这样做,那就是不孝,我会后悔一辈子。”“你可以说你不后悔杀了他们,但是这么做了,你的心里就会好过了吗?你真的认为把他们都杀了,你内心的仇恨就能真正的消散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母在天有灵的话,他们会同意你这样做吗?其实我很佩服你的父亲,他不仅要赚钱替你母亲治病,还要供你上学读书,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家,他的辛苦相信你比我更能体会得到,我相信他非常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成才,可是你呢?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父亲对你的期望,一门心思的想要复仇,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长久以来他为了你所付出的一切吗?你说如果不报仇就是不孝,会后悔一辈子,那你现在这样算是尽了孝道吗?你为了自己内心的仇恨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这能称之为‘孝’吗?你不觉得你所谓的‘孝’实际上是你为自己的自私行为所找的一块‘遮羞布’吗?”凌风一番义正词严的话给沈刚的心灵带去了极大的震撼,他无言以对,只能怔怔的盯着凌风,过了许久,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或许他也曾想过这些问题,他也不想辜负父亲对他的期望,可是为了复仇,他只能把这些问题都抛到一边;也或许他压根就不敢去想这些问题,因为他怕想了,自己就会心软,就会放过那些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渐渐的,沈刚眼圈红了,虽然他想忍,甚至在眼泪还没有流出眼眶的时候就用手去擦拭,显然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内心脆弱的一面,但是凌风的话却已经触碰到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感,这也证明了他并非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是仇恨让他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我真的错了吗?”沈刚哽咽的问道。“如果从亲情的角度出发,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为了仇恨而放弃所有一切的行为我完全不赞同。”“那也就是我真的错了。”“是的,其实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年杀害你父亲的凶手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你完全可以向我们警方反映,如果一切属实,我们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为你父亲讨回公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到自己去杀他们报仇呢?是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凌风见时机成熟,开始提出了真正对破案有实际意义的问题。“我……”沈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陆永霖等人是珠宝行劫案的劫匪呢?要知道这案子我们警方调查了十年可都没查出一点的眉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凌风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而这个疑问也是他和沈刚聊天真正想要知道的,其实从开始怀疑沈刚的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而在抓获了沈刚,确认了他是真凶的身份后,这个问题就变得尤为的突出了。虽然现在沈刚已经认罪,但是在凌风看来,要满足这样一起连环凶杀案的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知道当年劫案的劫匪身份,然而就像他刚才自己所说,这一点连警方调查了十年都没查出一点眉目,沈刚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知劫匪的身份呢?沈刚紧锁着眉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来回揉搓着,看得出此时他的内心非常的纠结。凌风自然也看得出这一点,而且从之前和沈刚的谈话中不难听出,他非常在乎自己的父亲,尤其是父亲的名誉,对于他而言那简直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他决定以沈刚的父亲为切入点,引沈刚说出隐藏在案件背后的那双真正的“黑手”。“你说你父亲是清白的,但那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这并不能成为充分的证据,在法庭上,法官绝对不会轻易听信你的这些一面之词,除非你能拿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否则即便你承认了行凶的罪名,也不能洗清你父亲的嫌疑。毕竟就劫案本身来看,除了参与劫案的劫匪外,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然而你对此却非常的清楚,这其中我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父亲当年的确参与了劫案,你之所以会知道劫匪的身份和劫案的真相,或者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或者是劫匪在和你父亲接触的过程中被你看见了,否则你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劫匪的真正身份。”“不、不是的,我父亲不是劫匪,他没有参与劫案,他是清白的。”沈刚激动的叫道。“我说过,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你说他是清白的,那就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我……”沈刚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怔怔的看着凌风几秒后低下了头,双手交叉在一起使劲的揉搓,仿佛手心里放着什么他讨厌的东西,想要将其揉碎一般,身体因为双手用力过猛而有些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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