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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知道她会难过,会很难过,只是到了连萧惟也丢一边的程度……他抬起头,打破了沉默,道:“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
萧惟苦笑,“那晚上她说让我走,说不想让我看着,我没有答应,可是这一次,我拒绝不了。”他忘不了她抱着他说让他出宫去时候的语气,明明带着笑意,却是让人心酸,“她说若是我跟他太亲近了,皇帝的苦心就白费了。”
许昭愕然。
“她会好的。”萧惟道,“她不会辜负皇帝的苦心,所以她一定会好的!”
许昭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虽说皇帝……”话顿了一下,改口道:“先帝既然敢把皇位传给秦靖,想必是做了预防,他短期内不会对阿熹不利,但是不管是先前他为阿熹当靶子还是后来阿熹对他的羞辱,是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国丧之后,我带她回泷州。”萧惟道,“若新帝不秋后算账,我们便在泷州安家,若他想秋后算账,我们还有退路。”
“什么退路?”
“我会做好安排。”萧惟没有细说。
许昭皱紧了眉头,不过也没有追问,若是新帝真的要对阿熹出手,那他怕也自身难保,知道多了反倒是对阿熹不利!“好!我信你!”
除了信他,也别无他法。
“表哥要一直待在京畿大营吗?”萧惟岔开了话题。
许昭嗤嗤一笑:“能待便待,不能待了,大不了老子去西州投靠司楠,再不济,老子便什么也不干继续吃喝玩乐就是了!他秦靖还披着元襄皇后嗣子皮,再怎么也不会对许家赶尽杀绝!”
萧惟沉默。
“你只需要照顾好阿熹就行了!”许昭知道他并不觉的他什么也不干了便万事大吉,要是真的到了那要什么也不干的地步,便是走不路都是错,“爷有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被人随便对付了去不成?”
萧惟方才点头。
……
裕明帝的国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也进行着很顺利,出殡前夜,长生在皇后寝宫中烧起了火盆,一张一张的纸钱往里面投着。
秦阳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的情形,明明没有哭泣也没有眼泪,可却看得人心酸不已,他的脸色也很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不稳,不过不是因为与皇位失之交臂或者身子底子不好,而是这一场国丧下来,每个人都脱一层皮,他能够撑到现在也没倒下来过,也算是很不错了。
“父皇就在太极殿的大殿内,你跑来这里烧什么纸钱?”秦阳走了过去,身子有些僵硬地跪坐了下来,嘴里埋汰着,可手却也拿起了一叠纸钱往火盆里面放着。
长生没看他,“一堆人在哪里做戏,还缺我一个人不成?”
“就你真!”秦阳咬着牙道。
长生没理他。
秦阳又放了两张,“臭丫头,你说父皇能收到吗?”
“当然能。”长生道,“不过有没有用另说。”
秦阳瞪直了眼。
“父皇是谁?他可是皇帝,便是要走黄泉路也自有阎王爷派人来接的,哪里需要纸钱打点?”长生道。
“那你要烧什么?”
“本公主孝顺。”长生道。
秦阳气结,恨不得一叠纸钱拍过去,“就你孝顺!”说着,纸钱放的更快,孝顺他还能比她差不成?!
“你抢我的做什么?”
“谁拿到就是谁的!”
“给我!”
“爷孝心还能比你少?!”
原本厚厚的一堆纸钱,很快便都烧完了,你争我抢的两人死死地瞪着对方好半晌,突然间笑了,大声地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长生很快就抹去了。
“明天,好好送父皇最后一程。”秦阳也抹了把脸,不让自己在最讨厌的人面前丢人,“父皇最疼你了。”
“嗯。”长生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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