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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是朕糊涂了。卫玉陵不能追封为晋王妃,只是圣旨已下……”
圣上话语松动,轩辕玦忙趁热打铁。
“父皇,其实对长公主这番请求有微词的,不止是儿臣。现在外间都传,长公主丧夫又丧女,已经疯魔了,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圣上的面色又缓和了些许。
“父皇,小郡主救了儿臣的性命,儿臣心中感激。但是北疆的将士全都听见了,她的遗愿是葬在玉陵城,陪伴卫大将军,而非葬入皇陵。”
言下之意,什么追封为晋王妃,全是长公主一厢情愿罢了。
圣上问道:“她死前,果真是这么说的?”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传召卫家军的将士,或是定国公父子,他们当时都听见了。”
圣上点了点头,随即现出恼怒之意。
“既然是小郡主自己的遗愿,朕自然要成全她。这道旨意收回,朕会重新下一道,追封她为一品郡主的旨意。在玉陵城,为她修一个郡主陵。”
有卫玉陵自己的遗言为证,长公主便是想生事,也无可奈何。
追封,修陵。
这已是上等的嘉奖,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多谢父皇!”
轩辕玦郑重拜谢,圣上却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朕知道,你想册立沈风斓为正妃。可她此番抗旨不尊是事实,朕若是给她这个恩典,朕的颜面往哪放?”
他眉头微蹙。
“除了沈风斓,难道父皇还有比她更好的人选吗?”
不仅是晋王正妃的人选,还是——未来皇后的人选。
圣上气哼了一声,“就凭她是孩子的生母,朕也会册立她的,不过不是现在。等这件事过去,等朕册封你为太子之时,便可将她一同晋封。”
轩辕玦只是抬了抬眼,没有过多欢喜的意思。
晚一些册封无所谓,反正沈风斓是他的人。
只是还要辛苦他一些时日,夜夜美人在侧,看得到吃不到罢了。
圣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朕老啦。从前没有对你明说,是怕你更加放荡不羁,行事不知检点。如今你已经收了性子,在朝中也广积人脉。又在战场上历练了一番,朕也勿须担心那么多了。”
“儿臣明白。父皇用心良苦,若不是有父皇的处处用心,或许儿臣早就被人算计、陷害至死了。”
昔日的太子,便是圣上树在显眼的位置,给轩辕玦挡刀用的。
而今的宁王,亦是圣上一手放任起来的,给轩辕玦做磨刀石用的——
没有争斗,如何学会揣度人心,权衡谋划?
圣上道:“你明白就好,也算不枉费朕一番用心。朕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不能再像小时候百般看顾你了。你要自己学会强大,照顾好你关爱的人。”
轩辕玦听得这些话,只觉不祥。
圣上从未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过话,一口一个自己老了。
就连他最在意的储位继承,也直接同轩辕玦摊了牌,表明了心思。
就像北疆戈壁上的白杨一样,到了冬天,光秃秃的只剩树干。
现在的圣上,就是那样一番风烛残年的老态。
他才去了北疆两个月,这深冬的雪一飘,圣上竟越发苍老了。
一时有些鼻酸起来。
“父皇要注意身子,遐时保养,少操劳些。”
这一二年来,圣上已经慢慢将朝政之事,下放给皇子们来办。
先前是太子,现在就是晋王和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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