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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音有些低沉,自问自答:“你大概是知道的,否则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毕竟像你们这种人,理论比谁背的都熟。”
“其实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本来不打算出手的,赵传久那家伙跟我有仇嘛,当然了,这不是主要原因。关键点在于,暴露出身份很麻烦,这会让我对某些人难以交代。”
坑了自家二叔的钱,回过头再当面打人家的脸,陈九自己都觉得这太不地道了。
“可是你呀,真得令人难以忍受。为了地位、名利,拼了命的往上爬,趋炎附势结交权贵,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总得有个限度吧?”
“你说说你,跟个女娃娃较什么劲?还想着用小琉璃来作饵?你身后那位这么做,情有可原,为主子出气嘛。但是你不行,知道为什么不?屁股,决定脑袋。你越界了,一点底线都没有的人,是无法被容忍的。”
陈九伸出手,摘下男人胸前那枚象征身份的精美徽章,放在阳光下仔仔细细打量着。
他轻声道:“它是神圣的,因为其背后蕴藏着庄严的法度。但你不是,我只从你这里见到了肮脏污秽。可惜,世间有很多人都对此抱有幻想,天真的认为你们二者是一体。”
孙队长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安静聆听着。
不是不想说话,不是不想反抗。
而是他惊恐发现,就在刚刚陈九拍到自己肩膀的瞬间,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巨大恐惧,仿佛有个人在一直重复着某句话。
别动,动了会死。
陈九屈指一弹,将那枚徽章高高抛出,再眼睁睁看着它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叮~”
伴随着徽章落地的声音,陈九收回视线,孙队长发现自己好像重新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汗流浃背的男人大口喘着粗气,紧接一阵酸软袭来,浑身上下的力气在刚才的惊吓中,被完全抽光。
他一时间没控制住身体,啪地一下瘫软倒地,小腿间歇性的抽搐着。
陈庭默默看着,眼里闪过一抹浓重的忌惮之色,要不是此刻身处仁安镇,他绝对已经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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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清来路的过江龙,他从来不会正面硬刚。
可转念想到仁安镇,想到自己姓陈,他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沉声道:“大道理说完了?该我说说了吧?赵传久,今天我要定了,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不管你是谁,应该知晓我家少爷陈流儿的份量吧?”
熟悉的老套路,打不过就摇人。摇人还打不过,就搬出少爷的虎旗,这招在仁安城里屡试不爽。
当然,陈庭也不是傻子,相反眼力劲十足,上到陈家大宅里的直系,下到城里的权贵,没他不认识的。
其中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心里同样门清的很。
眼前这少年吧,陈庭看着有些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便给他归结到了其他分类中。
要么是哪个深山老林蹦出来的野修,要么是其他城市来的过江龙。
不过对陈庭来说,这二者都没所谓。
束芯这会儿也算瞧明白了,自己果然是看走眼了,真正的大佬,原来一直是眼前这位深藏不露的俊美少年。
仅凭一个眼神就把堂堂治安分队队长给吓趴下,这是怎样的气魄?
只可惜,这里是仁安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自持武力乱来的。
她定了定心神,撩起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盘于耳后,准备站出来打圆场道:“小弟弟……”
陈九挥手打断她的话,吩咐道:“赵传久,带着人走,今天这茬事,我替你接了。”
男人毫不犹豫,抱起女儿拉着老婆儿子就跑路。
跟这位爷有啥好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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