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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我活不成,你也得死!
颜醉奋力挥动长丨枪,却不足以够到对方的身体,鸠祭巫冗长的诅咒越念越急,脸庞也越来越扭曲,一旦咒语完成,他就能与颜醉同归于尽!
“城主大人!”肖蒙情急之下,拼着触手的攻击,挥臂一剑斩下!
可断裂的触手从截面顿时重新长出来新的,肖蒙绝望间,只见颜醉借机挥动长鞭,死死卷住了鸠祭巫的腰!
长鞭猛地收紧,颜醉后背蓦然撞入鸠祭巫怀中。
那冰冷阴寒的体温窜上脊背,他冻得面色苍白,却毫不犹豫倒转折世枪,枪尖朝向自己,狠狠穿刺而过,扎入鸠祭巫体内!
高阶武技:回龙枪,发动!
“啊啊啊——”鸠祭巫的诅咒生生打断,小腹被嗡鸣回旋的枪尖搅成一团模糊的血肉,疯狂哀嚎着,触手失去控制,无差别乱拍。
颜醉强忍痛楚,翻身又是数枪穿胸而过,扎出数个血洞,直接将人扎成筛子,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渐渐失去声息,黑血蜿蜒,沿着地砖的缝隙,铺满了城头。
颜醉一手捂住腰侧,一手拄枪支撑着身体,呼吸沉重,胸膛剧烈起伏,发丝混着血汗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城主大人!”肖蒙心惊胆战扶住他,回头大喝:“快叫军医!大人,我扶您下去疗伤——”
“城主大人!”传令兵跨国无数尸体,跌跌撞撞跑过来,慌张道,“兽奴发动了总攻!它们已经开始攀爬城墙了!”
颜醉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他一把推开肖蒙的搀扶,撑住枪杆直起身,声音嘶哑:
“令所有棱堡,不计消耗发动连弩,城墙所有炮兵放弃火炮,使用手炮弹,金汁、火油,都不能少!”
“兽奴的祭巫已死!这是最后的战斗,不是敌退,就是城亡!”
“不是敌退,就是城亡!”众人抽出佩刀高高举起,呐喊震天。
※※※
彼时已是黄昏,如血残阳在城墙上染出修罗的颜色。
戮战一日的士兵们纷纷露出疲态,可是黑色的潮水已经蔓延上城头,众人的神经高度紧张,没有一个敢松一松眼皮子。
手炮弹,是塞拉和兰斯根据黑火丨药的手抛实验引发的灵感。
将火丨药装在陶罐中,点燃引线,自城头往下抛,每炸一次,就有三四个兽奴被火浪掀翻,坠下城墙,一炸一个准。
只可惜产量极为有限,只能用在兽奴攻上城头的危难时刻。
三面城墙都已隐约看见兽奴爬上来的身影,北城墙你争我夺,战况日趋激烈,已呈白热化。
“城主大人!军医来了!”肖蒙神色焦急地看向颜醉,“这里交给我,您下去治疗吧。”
后者单手扶住城垛,注视着不断变幻的战场,缓缓摇头,只蹙眉冲军医道:“我只是皮肉伤而已,用最快的办法,给我止血。”
军医硬着头皮剪开腰带,右侧腰部皮肉外翻,惨不忍睹,幸好颜醉有意识的控制角度,没有造成贯通伤。
“城主大人,您若不愿去后方医治,最快的办法,只有用火烧,您……忍忍。”
颜醉沉声道:“别废话了,快点!还有,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受伤,尤其是城主府!”
肖蒙喉咙发紧,背过身去,挡在了颜醉身侧,他身后,亲卫高举黑金旗帜,随风猎猎翻飞。
肖蒙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只隐约听见火焰烧焦皮肉的滋滋声,沉重隐忍的喘息,还有指甲刮擦石壁的声音,鼻尖传来些许焦糊和血腥气。
远处的士兵们偶然掠过旗帜的方向,依然能看见城主大人挺直的身影,泰然伫立于墙头,莫名使人倍感信心。
※※※
不知酣战多久,兽人们数次攀越上墙头,又数次被打退撵走,双方在城墙拉锯。
兽人作为攻城一方,比渊流城付出了五倍甚至十倍的伤亡,才勉强爬到城墙,原以为轻松可破的小土城,竟变成了绞肉场,兽人首领们的窝火可想而知。
已经有部分胆小的部落,露出怯意,但是半颗粮食都没有捞到,就这样灰溜溜的退走,实在太窝囊了!
在众首领进退维谷,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手拄木杖的矮小老人慢慢站起来,捋了捋银白的长须,颤巍巍道:“还是我来吧。”
众首领纷纷腰弯,十足的恭敬,面容却各有忧色:“白祭巫大人,鸠祭巫始终没有回来,您的身体……我们经不起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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