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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揭开被子,没有穿拖鞋,他向外面走去。
赤裸的足踏在木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音,门轴润滑,无论是他开门也好,关门也罢,仍然没有一丝声音。
没有开灯,深白径直走到了客厅里。
走到了那副画前,他揭开了林渊之前盖上的画布,然后静静与画中人对视了起来。
此时此刻,那副画和之前他们看到的又不同了,那个黑色的人竟然不再是躺在箱子中了。
他现在是坐着的。
红色的眼珠仿佛黑暗中的两盏灯,燃烧一般,与深白对视着。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周围没有一丁点声音,也没有一丝光亮。
直到深白再次站了起来。
像之前那样,他无声无息的再次向室内走去,房间里暗的可以,然而他却好像能够暗中视物一般,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顺利的走到了床前,然后将左手伸向了床上林渊的脖颈——
然后笑了。
黑暗中,深白笑了。
那是一抹林渊从来没有见过的,可以用可怕或者诡异来形容的笑容。
在左手即将抓住林渊脖颈之前,深白的右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左手。
“你以为我这么好操作吗?”
“还有,你选错对象了吧?”
“以我的力量,根本无法掐死阿渊的。”
“更不要提掐死他,然后再开膛了。”
“你选错对象了。”
右手爆出青筋,深白将自己的左手一点一点按了回去。
然后,他再次离开了卧室,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是像之前那样慢慢的、梦游一般的走出去的了,而是飞快的、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房间,他还把门锁上了。
这才再次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那副画上,那个黑色的人仍然坐在箱子中,不过此时此刻,周围如此黑暗的情况下,画面的黑色背景完美融入黑暗环境的情况下,他看起来就像坐在黑暗中一样。
深白再次站到他的对面,与他对视。
不过这一回,深白的表情变了。
他的表情很奇怪,仍然没有笑,可是,感觉却和刚才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刚刚的深白是在梦游的话,那现在的他就是完全清醒着。
拼命的回忆着睡前遭遇对方攻击的时候、无师自通的“防御”办法,深白先是调动自己的暗物质将自己包裹起来。
一层又一层的暗物质将他完美的包起来,就像柔软的水,又像厚重的空气,深白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平静的与对方对视了的时候,对面的压力忽然再次加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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