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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振庭叩首回道:“大人无需动怒,草民那日确实抄写经文,还请大人彻查此案,还草民一个清白。”
“无需你说,本官亦会查明。”江珣怒目而视片刻,又转向郭氏。
“郭氏,你可知作假口供,包庇真凶,企图瞒天过海,冤屈无辜性命,按罪当流放千里!”
郭氏连连叩首:“当晚民妇确实看到笔了,还请大人彻查此案!”
江珣没料到郭氏竟然也这么硬气,一口咬死,未有丝毫惧意。
“来人,将钟振庭押入牢房之中,郭氏暂且释放!”
“大人,钟掌柜那夜真的为民妇抄写了经文,你可不能冤枉了他!”郭氏急忙大声呼唤道。
“经文在哪里?还有别人能为你们作证吗?”郝猛在一旁呵斥着。
“经文已烧,早成灰烬。那夜只得我二人,哪有他人?”郭氏回应着,钟振庭已经被衙役架了起来。
“没有人证物证,我信你个鬼!给我滚出去!”郝猛说着,伸手就将郭氏往外面推。
“郭大娘,您无需与大人再作争辩,我大抵是躲不过这一劫的,您多珍重。”钟振庭挣脱开衙役,朝着郭氏鞠了个躬,这才被衙役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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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珣静静地看完这一幕,走入后堂时望了颜子苒一眼,示意颜子苒跟上。
颜子苒连忙叫住郝猛,一块跟着江珣走到后堂书房,在江珣的示意下落座。
“你二人如何看待钟振庭与郭氏?”江珣不等两人坐稳便发话。
“看他二人毫无惧色,不像作假。若是真有香客在五月初一那日留下狼毫,那就是我等误会了钟掌柜与郭氏了。”郝猛率先开口道,“要不,属下先去问问其余几位留宿的香客?”
“最有可能留置狼毫的陈松伟我已问过,除了他,还有谁去华清寺烧香拜佛会带上狼毫的?既然带了狼毫,那砚台宣纸墨条便缺一不可。会有这等闲情逸致、携带文房四宝到华清寺里留宿的人吗?”颜子苒依旧不太信这等巧合。
“问问亦无妨。”江珣沉思片刻之后,对着郝猛嘱咐着,让他等会儿去问城里的几位留宿香客,尤其是黄文昇。
颜子苒叹气道:“只怕留笔的香客并未留宿,那便难以查询了。”
江珣看着托盘上的狼毫:“钟振庭抄写经文差不多有两个时辰,却连手中的笔是什么样的都记不清,可见他是在撒谎。”
颜子苒微微颔首:“四月三十,寺庙内的羊毫被理事僧取走。五月初一当晚,若钟掌柜所言属实,那他应该就是用了这支狼毫,没道理认不出来。”
她的眸光紧紧凝视着毛笔:“若他所言不实,案发当晚行凶去了,未曾抄录经文,那他就不知晓这狼毫了。可他事后必定是与郭氏串通口供的,应当查看了往生堂内的文房四宝,这样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江珣眉头微挑:“若他是凶手,那他知晓用清水冲洗案发现场的血迹,绝无可能会对文房四宝这几样重要证物疏忽大意!”
颜子苒也是这般想的:“民女当时还以为这狼毫就是他们二人备下的。可如今看来,应该不是他二人备下的。”
江珣沉思片刻,随口问道:“你提前将理事僧取走毛笔之事透露给郭氏,可是想从她口中问出讯息?”
“民女是想以作假证的罪责唬一唬她,可结果,她除了歇斯底里地反驳之外,并未透露其他有用线索。我观她家中物什亦未见有置换,不知钟振庭是给了她什么好处。”颜子苒愁眉苦脸地说道。
“定是给了银钱,如今还未动用,想必是郭氏藏了起来。”郝猛除了银钱,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
“不无这个可能!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若只是为了银钱,那郭氏方才在公堂上为钟掌柜急声求情,情真意切,不像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颜子苒附和着,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公堂上的一幕,想起了陈松伟所说的故事,忍不住勾勒出一个想尽千方百计骗取祁连山信任的钟振庭形象。
“郭氏,会不会与钟掌柜早就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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