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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观主长叹一声道:“这位道友,为了点道力,实在是阴毒!”
“小小一间宅子,用了这么多阴辣的符纸,应该如你们所说,镇住的应该不止一个冤魂。”
“你们看这几张……”
何观主指着其中几张形状异常复杂的符纸说道:“这些符纸,很明显是那位道友用血画出来的。”
如此复杂的符号,用笔照着描都未必描得像,用鲜血来画,难度可想而知。
何观主继续说道:“这位道友为了画这几张符纸,怕很是折损了些精力。”
“值得他这么做的冤魂,贫道以为,只能是个婴儿,而且是刚刚出世的婴儿!”
母亲腹中的婴儿,苦苦生长十个月,刚刚见到天日便硬生生地被断了根本,民间称为婴灵,怨气极重,而且未经教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如果不能超度转世,魂灵留在世间,积聚多年,一般的符咒,确实很难挡住。
袇房中一片寂静。
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群恶魔,是真的魔鬼!
只是那被镇在老宅的婴儿,既然一出世便死去,肯定不是倪晓阳,那它,又是谁?和这恶魔一家人,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何观主再次长叹一声道:“那道士从堂屋中出来,手中捧着的黑色盒子,我猜应该是噬魂盒。”
“这东西我没有见过,只是听其他道友见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如今却又重出江湖,哎?”
“这盒子,由冤魂的怨念养着,怨念越是大,道力便越是强!”
“而枉死的冤魂,最大的怨念,便是死于至亲好友之手。”
“那道士,这些年来,可能四处寻访死于亲人手上的冤魂,来养他的盒子。”
“他去老宅中收的那个叫倪洪伟的,是被亲人所杀。”
“而那怨气极重的婴灵,我猜想,也是死于亲人之手!”
“甚而至于,是死于亲生母亲之手!”
何观主的语气,平缓柔和,而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是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我的身体,难以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我明白了,上一世魏道士如此费尽心机地噬魂,只不过因为我也是被至亲所杀!
谢承之将我搂过去,轻轻拍着我的肩安抚我。
我母亲的一声嚎啕,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母亲秦玉荷,江城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三十年来,和父亲风雨与共,共同创立四海并将四海做大做强。
我从未见她如此失态。
她在担心我,这家人的可怕,远超我们的想象,我已经落入他们的陷阱,我母亲害怕我从此无法脱身。
“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何观主轻声说道。
这轻轻的一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般,我母亲霎时停止了哭泣,努力忍着抽泣,看向何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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