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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肤大眼少女如同一只灵活无比的猫,快步赶到穹顶神殿的门边,将雪白的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窃听里面所发生的动静。
神殿里面很安静,凶目菩萨不再发怒,少年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似乎两人在静静地对峙。
过了很久,凶目菩萨才开口:“年轻人,你的自信从何而来?”他有些奇怪,这小家伙在他面前很从容,甚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桀骜不训味道。
“回师尊,我是来向您求师学艺的,我很诚心,想得到师尊的传授指点。”少年用一付很坦诚的语气,同时也展现出了志在必得的意志。
凶目菩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授艺于你?”
“因为我体内流淌着您的血脉。”少年咬咬牙,用一种不甘的声音说出这石破天惊的话。
凶目菩萨微微一愣,他之前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才意识到这小家伙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一见到这小家伙就让他有一种亲切感,看来就是血脉的关系。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凶目菩萨虽然从未考虑过子嗣这种事情,但由于血脉气息的连通,他对面前这个小家伙产生了异样之感,说起来这也算是他生命的延续,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凶目菩萨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来他母亲是谁,于是仔细打量他的容颜,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以他对女色的漠视态度,最终还是没能想起。
“你母亲是谁?”凶目菩萨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换成任何其它人都不可能如此直白地问,因为这摆明了他和小家伙母亲之间关系不咋地。
甚至于早就已经忘了那个女人的存在,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是他不太厚道。不过,凶目菩萨就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要说想法,他从来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
小家伙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回避,但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片刻后才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六岁那年,她患了重病去世,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记住了她的话,她说穹顶神殿的主人是我父亲。”
“是这样啊——”凶目菩萨也说不上为什么,得知他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暗暗松了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如果那个女人找上门,倒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毕竟她为他诞下一个儿子。
这个时候,他才大致想起来,似乎有一个女人,眼睛和小家伙比较像,神情也有一点相仿,当时他兴之所致就有了雨露之事,但说真的,他是一点也没有在意,第二天就彻底忘在脑后了。
没想到那件事不仅没有结束,还留下了尾巴。以凶目菩萨的眼力,只要认真起来,当然能判断出眼前的小家伙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嗯,你和她有点像。”凶目菩萨冒出一句,算是认可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之前烦躁的心情,居然神奇地好了不少。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碰上了,多少还是觉得很新鲜的。
“师尊,我可以改口称您为父亲吗?”小家伙非常乖觉地询问了一问。
“不必!”凶目菩萨想都没想地摆手,“以后你我就继续以师尊相称吧。”要知道以他的寿限,对于子嗣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只不是感到新鲜罢了,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是,师尊!”小家伙深深行了一礼。
凶目菩萨盯着他看了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这个世界只讲实力不讲亲情,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多传授功法之类的。但他刚刚经历过盛怒和郁闷,那道戾念之力永远地失去了,多少影响他的实力,让他很是懊恼,心情也是跌宕起伏难以平静。到现在没生出杀意,反倒是愿意照顾这个小家伙一下。
“既然你我有缘,有父子之情,我也不亏待你,传你一套阴符经,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凶目菩萨说着打出一道戾念,将功法蕴含其中,直接从小家伙的头顶上贯顶而入。
少年激动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赌赢了,来的时候内心还是忐忑纠结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管阴符经是不是顶级绝学,至少是师尊传给他的,这很不容易,怎么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万事开头难,现在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只要他不犯明显的错误,相信师尊会对他另眼相待。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抱定主意中规中矩,并不是完全地卑躬屈膝。现在看来这个策略也是对的,成功赢了师尊的好感。
如果他一上来就唯唯诺诺,用可怜来搏师尊同情,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以他对师尊的了解,师尊绝对是那种道心坚忍不念亲情的人,要想赢得师尊的认可,就必须表现出应有的秉赋。
就在少年闭上眼睛接受阴符经戾念的时候,那口橙色戾井中突然出现一股波动,不仅影响到橙色戾井上方的那道光符,还影响到周围几口戾井。
“既然你是吾子,那就代我去一趟吧!”凶目菩萨突然眼前一亮,他的境界层次太高,难以打破强大的世界壁垒去下方那个世界,但是小家伙正合适,在他作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凌空一把将小家伙抓起,扔进了橙色戾井之中。
“此番下去,也是对你的历练,你若是有造化,在下面自然会有一番际遇,希望你不会让吾失望!”凶目菩萨在心念电转间,已经有了一番计划,他在小家伙身上又加持了一道戾念之力。
如此一来,小家伙瞬间拥有了他的部分实力,可以说比之前强大了成千上百倍。凶目菩萨又加了一道意志,把自己的想法和要求灌输给小家伙,然后一掌将小家伙义无反顾地拍进橙色之井中。
刚才橙色戾井中的动静当然是宁凡惹出来的,他在收服了那道戾念之后,实力大增,最主要的是一下子明悟了戾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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