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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篁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竟在自家郎君眼中看到了一丝怒意。
难道是与不喜生人前来吗?
隐篁小心答道:“是卢六郎派他身边之人引路的。”
可是之后,衡澜之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隐篁看向童儿,童儿冲他无奈地撇了撇嘴。
“小人这便去送客。”隐篁道。
“不必。”衡澜之却忽然开口。
即使隐篁和童儿是他一手调教出来,深谙他的脾性,此时也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了。
既没有要见的意思,又不让人走,这究竟是何意?
童儿看了眼衡澜之,走到隐篁身边悄声说道:“你先去招待,让凤家贵女先等候片刻。”
自家主子虽然表面温和,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那只是表面。
无可奈何,隐篁只能如此。
只是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这所谓的片刻,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隐篁一直站在凤举所在的竹廊之下,时间太久,久得连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主动再次来找衡澜之。
这两个时辰,衡澜之除了饮了几口酒,便一直躺在地上,若非深知他的酒量,童儿几乎要以为他是睡着了。
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轻轻传来,衡澜之的眼睫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童儿小声问道:“如何?可是凤家贵女离开了?”
隐篁摇头:“一直等着。”
他本以为那样一个娇贵的世家千金不会等太久便会离开了,可谁知对方只是最初疑惑地问了他几句,之后便在竹廊内稳如泰山,甚至连一丝焦躁或是不满都看不出。
他第一次觉得,自家郎君竟也是个没有风度之人!
“还没走啊!”童儿惊诧地感慨了一声,扭头看向衡澜之,忍不住道:“郎君,您以往对这位凤家千金处处照顾,今日却让她等这么久,您可是在……生气吗?”
童儿问出了口,又觉得这个问题是白问,这摆明了就是生气了。
他大着胆子又问:“郎君生气,可是因为凤家女郎去边关寻长陵王?”
如果真是如此,这、这不就是吃味吗?
衡澜之倏地睁开了眼睛。
生气吗?
因为她不远千里、不顾生死去找了那个人?
“童儿,我不过打个瞌睡,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带上琴,随我去见客吧!”
衡澜之起身拂了拂衣衫,神情舒朗自若。
童儿和隐篁悄眼观察,竟然真的看不出丝毫端倪。
莫非……
真的是他们多想了?
郎君近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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