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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灼也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过来。
凤举的笑容透着狡黠:“无论阿举提任何要求,楚公都愿满足吗?”
楚秀的笑意更加幽深:“你不妨说来听听。”
“阿举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一样,请楚公放心,阿举的要求对楚公而言并非难事。”
楚秀静待着她的答案。
她却笑着说道:“不急,待明日,阿举会亲自将棋谱送到楚公府上,届时再说不迟。”
楚秀更觉有趣,这玉宰家的千金近来名声大噪,他原以为只是众人胡乱吹捧,如今亲眼所见,的确有些意思。
凤举转眸看见卢亭溪痴痴呆呆地坐在地上,跟丢了魂魄似的,不吵不闹了,酒也不饮了,不由得愣了愣。
“灼郎,你……你对卢公做了什么?”
楚秀也些惊奇,上前蹲下身子拍了拍卢亭溪的脸。
“好友?酒疯子?可还会喘气?”
卢亭溪理都不理他,挥开他的手兀自发呆。
慕容灼不以为然地说道:“本王说他被酒呛死了很丢人。”
“啊?”凤举看见了他手中的酒埕,“灼郎,将酒埕还给卢公。”
宛如在训一个夺了别家小孩玩具的孩子。
慕容灼郁卒地压了压嘴角,将酒埕塞到了卢亭溪怀中。
卢亭溪呆呆地看了眼酒埕,忽然没来由地大声嚎哭了起来。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凤举想着是否是慕容灼夺了人家的酒埕,将人惹急了?有些心虚地挪过去将慕容灼拽到了身边。
慕容灼也皱眉看着卢亭溪,他不就是夺了他的酒埕吗?一个闻名遐迩的鹤亭名士,就为了此事而哭?
可是很快的,伴随着楚秀的叹息,两人开始在卢亭溪的哭声中听到了一股浓烈的悲凉苦楚,就像是围困了太久、不得自由的洪水终于寻到了出口,轰然宣泄。
“哎!”楚秀拍了拍卢亭溪的肩膀,起身示意两人与他一起离开,留给卢亭溪一人发泄的空间。
转过拐角时,凤举和慕容灼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眼那嚎啕大哭之人,那是真正痛苦到心坎里才会有的哭声,听得……令人莫名的心酸。
“敢问楚公一句,卢公他何以如此?”
“哎!说来惭愧!惭愧啊!”
楚秀满脸的愧疚,即便离得远了,卢亭溪的哭声仍是清晰地传来,楚秀渐渐也红了眼眶。
“说来全因我楚家之人为难于他。”
凤举怔了怔。
卢家作为四大次级望族,并非等闲之家,楚家纵然是强过卢家,也不可能将人逼至此,除非是……
楚骜?
楚秀说道:“堂兄楚骜要好友为他写加九锡的册封诏令。”
说完,楚秀叹息着离开了,看背影的动作似乎是在拭泪。
慕容灼不理解:“若不愿写便不写,以卢家之势,楚骜再是强势难道还能逼迫他?”
凤举摇了摇头,望向哭声传来的方向,叹道:“此事表面看是楚骜逼他,其实是形势所逼。楚骜权势鼎盛,若是将来大业得成,卢家会因草拟诏文之事而获益,若是失败,卢家必受连坐,兴许卢氏族人也因此而意见不一,卢公这个当事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便是除却此一点不论,就卢公自心,楚骜是个英雄,卢公对他应是心存敬意的,只是加九锡等同谋逆,这也是不能为士人所接纳的,感情与大义的艰难选择也必然让他感到痛苦万分。他把自己弄得酩酊大醉,恐怕只是为了躲避草拟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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