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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要坚持到最后,我们看见的就是希望吗?——前语
看着面前震惊的两人,凯兰明白自己的这番话对于两人而言可能会很难以理解,因为这可能和原本离开这里的条件相违背了。
“当年负责守卫战线的并不是骑士,而是我。”说着凯兰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骑士,“这里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记忆创造出来的,当时援军并没有赶上,而孤身一人受了重伤的我又没办法那条尸龙。于是在最后关头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以自身为诱饵,把那头怪物引入最靠近时漏的位置,结果却没想到被时漏扭曲的空间给吞噬了。”
听凯兰讲述她的故事,毕维斯在脑中迅速整理了其经历找出了对应的特殊情况:“外界星游……你居然从裂缝进入了间隙,而且还在混乱时空中保持了自我,真是太了不起了!”
所谓的间隙就是指的不同空间与空间之间那微小的孔隙,很多学者认为间隙与裂缝和深渊有一定关系。在很多情况下,人们能够通过进入肉眼可观测深渊和裂缝进入存在一定不规则时空概念的间隙,并在间隙中经历一些非常规,甚至是无法用已知观念进行解释与理解的事情,这种事情往往被称为“外界星游”。
毕维斯所知道的从外界星游中归来的幸存者,几乎没一个能保持正常的精神状态,他们不是变成了疯子就是成为了异界生物的极端信徒,从此踏上了邪异祭祀的不归路。
像凯兰这样的精灵简直就可以说是奇迹了,但是以精灵的寿命,她可能在踏出这个间隙的时候就会瞬间衰老死去。
像是看穿了毕维斯的想法似的,缓缓从腰间拔出短刀的凯兰神色严肃地说道:“不必怜悯我这个本就应当死去之人!你应铭记,曾经有许多人为了未来做出了牺牲。这也是我对你们最后的告诫,无论你们在这里经历了多少死亡,又有多少令人垂涎的诱惑在让前方等待着你们,你们都只能坐唯一正确的事情……找到那个唯一正确的希望。”
不知何时开始,凯兰的伙伴无名骑士的身体诡异的肿胀起来,他的皮肤开始泛起了油亮的黑色,紫红和青紫色的树根状脉络从他的体表凸显并快速跳动着,
脓液从两个凹陷进去的眼眶和鼻腔中涌出散发着恶心的臭味。很快他增殖蠕动的肉体吞噬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锈蚀的甲胄,成为了一堆抽搐的肉团。
肉团的表面裂开了无数的口子,里面不是眼珠就是舌头在滚动,而生出的嘴巴唱起了沙哑的歌:“我们伟大的母亲呀,给了这个可怜的勇士一个机会,她约定好了要带着军队凯旋而归,但是她失败了,所以打算赴死。母亲将她收入怀抱,这就是命运的开始。”
看着这恶心的怪物,凯兰和立刻做出反应想要远离毕维斯不同,她居然直接走到了离肉团最近的位置举刀对准了它:“我的老朋友可不会变成这幅样子,你只不过是意图用这种方法来引诱我堕入绝望的傀儡而已。”
“因为我看见了,也听见了你们的计划,但你们又杀不死我,所以你们用我的记忆编造了这个囚笼。不过谢谢你,以同伴的身份陪伴我这么久。”
凯兰说话的时候,她的面容逐渐出现了细微到明显的皱纹,就连她的头发颜色也在逐渐褪去。原本挺拔的身体终于佝偻,但是她的气势却不可思议的逐渐拔升,就连肉团唱歌的声音都因此犹豫了。
坦然面对死亡之前,凯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她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维斯,离开吧,这里就由我来亲手终结。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不过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我知道了,祝您选择的道路始终被星辰所祝福,凯兰小姐。”
毕维斯抱着德斯坦离开了,他没有回头,但是也知道身后凯兰正在和肉团坐着最后的战斗,一场属于她自己的终结之战。
缓缓睁开眼睛的德斯坦正好看见泪流满面的毕维斯,于是她有些奇怪地伸出手抹了抹他的眼角:“毕维斯,你哭了啊?”
冰凉的触感让毕维斯下意识地一缩,之后他抓着脑后的头发有些尴尬地说道:“嗯,没事,只是有点感触而已……德斯坦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能抬手,但是要走的话恐怕有点困难。”德斯坦重新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之后她吃力地撑着地面坐起来,敏锐的感官告诉她周围暂时很安全,就连经常徘徊的影子也没能看到。
毕维斯为德斯坦的伤口上药以后把之前收集的老鼠肉拿出来,他把这些仅剩的食物递过去:“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可没办法恢复体力。还有那些痕迹不会消失了吗?”
毕维斯指的是诅咒侵蚀后留下的暗紫色的伤痕,就像是被切割过无数刀留下的痕迹,狰狞而刺眼。之前这样的伤痕还不算明显,但现在已经清晰了很多了。
德斯坦低头瞟了一眼手臂,然后用破碎的袖子将它遮起来:“没事,反正我身上的伤疤也不少,再多一点也无所谓。走吧,去找你的家人。就算那个精灵警告我们不要打开所有的门,但是不打开门你就见不到你的家人吧?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嗯……”听到德斯坦的问题,毕维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不可否认,毕竟母亲和大哥也许并不会像他一样遇到这么多能提供帮助的人,但是他们很可能为了得到更多钥匙而打开别的门。
经过纠结后最终下定决心的毕维斯站起来,转身向德斯坦伸出手:“德斯坦,虽然你很累,但是能再陪我打开一扇门吗?”
就算是真的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也只能去做吗?
那现在到底有多少门被打开了?
“半数的门扉被打开了,黑暗的眷顾者倾巢而出,世界将会被恐怖与绝望吞没!赤色、黑色将希望吞没!”
落在克莱因手上的魔书依旧喋喋不休地唱着难听的歌,说实在的,那些濒死的黑暗生物的哀嚎都比它的歌声要好听得多。不过克莱因倒是毫不在意的拿着它走向前方,他身侧是已经被打开的门,从中不断有触手状的影子涌了出来,但还没靠近就被鲁巴斯用声波震碎。
向鲁巴斯点头致谢后克莱因低下头看向手中的魔书:“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如果现在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但是你敢隐瞒的话,我就把你直接给烧了。”
魔书沉默了。
“嗯?”克莱因的手掌中升腾起了炽热的火苗。
“风在轻轻地吹,有些秘密不可言说。”魔书颤抖着伸出了一个触手,试图缠绕在克莱因的手臂上,而克莱因沉默了一下熄灭火焰捏住了那根触手。
借助魔书的视角,克莱因看到了它在古堡内经历的所有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也许对方也是被教会通缉的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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