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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代善的家兵一进屋,只见代善静静地卧在血泊中,大惊,“老爷,你怎么样了?”一边围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眼里似乎命不久矣的代善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原来,代善虽然受伤,但好在并无伤及要害,刚刚只是豁出去赌了一把。
索性那几个蒙面歹徒急着离去,所以并未仔细查看,让代善逃过一劫。
只是那伤口虽不致命,但到底流血甚多,代善面色苍白,一看就是极其虚弱的样子。
好在这里是边关,多的是治疗刀兵伤口的大夫,几个亲信忙去又抢又请地找到了边关一位极富盛名的老大夫为其看诊。
那老大夫似乎经常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情况,但到底病人重要,也不恼火。
他将代善的伤口清理干净,又仔细包扎了一下,方命人将其抬到后院代善的自己的房间休息。
在这里,老大夫摸了摸代善的脉象,又看了看他受伤的部位,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代善见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自己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大碍,不由有些好奇。
挥退了在旁候着的家兵们,代善对老大夫问道:“不知代善身上可有什么毛病?劳烦老神医告知一二,代善感激不尽。”
老大夫闻言,想了想,说道:“贾大人严重了,只是大人这伤虽未触及要害,于寿命也无甚大碍,只是以后大人怕是子嗣有碍。”
代善听了大夫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什么有伤寿数的便好。
若是他还年轻二十岁,对此事自然是再过在意不过。好在他如今早已年过四十,在早婚早育的古代,都可以摸摸胡子自称为老夫了。
若不是因为常年在外驻守与妻子聚少离多导致孩子来得晚,他早就可以当爷爷了。
因此,虽然听闻此事心中后心中有些失落:自己这辈子怕是只有赦儿和政儿两个儿子了;但到底自己已有子嗣,心中倒也没有十分难过。
思及此,代善爽朗一笑:“老神医,我都是过了四十的人了,子嗣有碍听着吓人,但于我来说,能保住这条命已经不错了,况我也不是没有儿子,老神医不必纠结,只管开药便是。”
又想了想,对大夫说道:“只是这件事说出去不美,望老神医莫要往外说。”
说完叫了在外等候的家兵进来。
老大夫一听代善这话,心中略定,点头道:“这是自然,贾大人放心。”
其实他最怕的是那些无法接受事实的人,他只是个医生,这些伤了根子的问题他哪里能解决。
于是,他转了身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恭候在一旁的家兵,仔细向其说明了这里面药物的火候该如何把握等等注意事项。
又嘱咐了贾代善养伤期内的禁忌事项并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讲完之后,微微鞠躬向代善示意。
代善心领神会,令人恭送了大夫出去,又让下人除了今日的出诊钱,又额外的包了一个特大的上等封礼送大夫出去。
大夫走后,代善琢磨了一下,命人送进笔墨纸砚,特意扭曲了些字体,亲手写了封奏折给圣上。
大意为:我已经被狗急跳墙的顺安亲王给刺杀了,索性有赖陛下洪福保佑并未伤及要害,我这条命微不足道,只是我担心顺安亲王会在宫里对陛下出手,望陛下千万小心。
当后来隆安帝接到千里迢迢从边关发回来的代善的奏折时,其实顺安亲王早已经通过当年他母妃留在宫里的势力对隆安帝下手了,就是和对付代善是在同一时间出的手,幸亏隆安帝早有准备,十分警觉,方无大碍。
当他看到贾代善的奏折时,虽未及时预警,但一片赤子忠心,可见一斑。
对这种时刻惦念着自己的臣下,隆安帝心中十分欣慰:所谓君臣相得,便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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