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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不是有那个叫什么PP机,搁家闲着也是闲着,倒是给她挂上啊。”
江男开门就听到了PP机。
同时屋里好几个人一起出声问:“回来啦?”
江源达从女儿卧室出来,和苏玉芹又一起加了句:“去哪啦?”
江男却顾不上回话了。
她本来想先二月末解决完爸爸婚外情,看看妈妈的状态,三月开学了忙转校,五一就去趟姥姥家。
因为她格外的想念他们,想念美丽的稻田边,小土狗们在聊天,姥爷坐在炕头点卷烟,她在毛驴车上玩蝈蝈仰头望天,而此刻姥姥姥爷就在眼前。
姥姥,七岁半会纺棉花,十八岁就出嫁,腰腿时常酸疼,那是年轻时,姥姥总是想着干活落下的病,姥姥见着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男男啊,吃饱了没?”
上一世,姥姥去世在母亲之前,很突然的,半夜睡觉心脏病犯了,救治不及时撒手而去。
江男站在家门口,眼眶湿润了,眼神又从苗翠花的身上转到苏老爷子的脸上,这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到腮边,嘴边还粘着糖渣。
姥姥去世后,妈妈比姥姥还突然的说没就没了,姥爷是先送走姥姥,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似一夜间就病倒住院。
那时候姥爷一宿一宿不睡,更是不配合医生检查,凡是睁眼,就大骂妈妈不孝,捶打着爸爸说他一定是干了不是人的事儿。
又哀莫大过于心死,指着舅舅说:早活够了,一句嘱咐不到你都不长脑袋琢磨琢磨。没有养儿防老,没有,到头来是生了两个要账鬼。
姥爷将该骂的都骂了一遍后,某天清晨就莫名其妙的糊涂了,连医生都说不清病因。
爸爸进病房看他,姥爷说:
“源达,锅里还给你留着包子呢,快趁热吃。”
“小芹不懂事儿,在家让俺们给惯的,你多担待吧。”
“咱家那几亩地,你得回来帮我归拢归拢,你年轻有劲儿。”
江男此时想起这些,好像又听到了姥爷在病重时拉着她手,人已经糊里糊涂却哄她道: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里唱大戏;
接姑娘,请女婿,就是不让男男去;
不让去,也得去,骑着小车赶上去……
江男又看了遍苏玉芹和江源达,忽然闭上眼睛,眼泪刷刷掉到哭出声了:“呜呜,呜呜呜”,重生真他妈好,想见谁见谁,啥都来得及,谁都没离开。
想到这,窃喜的快乐都快要淹没她了,江男是又哭又笑,这可给屋里的几个人吓坏了。
几个人连声问:“咋的咋的啦?啊?发生啥了?哪难受啊是咋的?”
江男举起胳膊想抹眼泪,却哭的直抽搭:“没、没事儿,想、想……”到底没说出真的想你们了,而是抬胳膊时看见了糖葫芦,将手里的剩下半根,递给站的最近的苗翠花:
“嗝,姥姥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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