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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全想透彻了,肠子悔青的滋味儿也尝过了。
可时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
啪啪两声,江源达用尽全力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随后纵情洗脸,洗的满地都是水,等再抬头时,不知是本就是洗脸水,还是掺杂着眼泪。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似对话般:
好小子,你终于把家,把媳妇给作没了。
作到,都没有脸来要求人家哪天能再接受。
赶明儿啊,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吧,好孬自己受着!
和自己对话完,江源达又将卫生间收拾的很干净,他刚刚甩的满地水珠,纯属自己污染自己治理。
擦的很干净后,他直奔厨房,将昨天苏玉芹做的菜都热一下。
等他前脚出来,后脚苏玉芹也出现在客厅。
苏玉芹看到窗户都打开缝隙在通风呢,先茫然了一瞬,随后也站在卫生间里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头发、这张脸,简直丑的都没法看了。
当炝锅声和油烟子出来时,系着围裙的江源达,侧眸看向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苏玉芹:“磁带搅了?没事儿,你放那,等会儿我修。”
昨天后半夜,他就知道,老式的录音机,又把珍藏他闺女童言童语的磁带给卡住了,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苏玉芹就是在那时候睡着的。
苏玉芹却摇了摇头,那个她也能修:“剪子呢?”
江源达端着菜正要下锅,闻言愣住。
“我得把不齐整的剪掉,要不然出不了门。”
“啊。”
江源达赶紧对着冒烟的锅下菜,翻炒两下后,两手蹭了蹭围裙,才大步绕过苏玉芹去电视柜里翻袋子。
两大袋子,昨儿一神经,连菜刀都给藏起来了,这功夫也想起来,难怪刚才觉得厨房怎么那么干净。
江源达从袋子里,先找出剪子递过去,又把苏玉芹的牙刷牙缸一并还给人家,随后将各种东西归到原位,又着急忙慌地跑回厨房,将已经糊掉的菜盛出来。
也就是说,这俩人在面对面的反应状态是:女人像是忘了她昨晚刚被强迫,像是忘了她的不甘和恨。
她想着,什么都得先放下,可不能再吵了,无论发生过啥,今天还得该干嘛干嘛,因为今晚女儿会回家。
而男人想的是:再不会逼迫苏玉芹任何事情,以后啊,也会在道歉的后面,不会再加上那后半句:你就原谅我吧。
所以说,这个清早,气氛好像很好。
他认真的做饭、她理智的理发;
他盛饭、她拿起筷子也吃他做现成的;
他没提信的事,她也没继续较真:你怎么就能那么不是人。
只不过,四月的天,四月的微风,在吹动茶几上江源达的字迹,那上面写道:
男方:江源达,一九五八年四月二十日生人;
女方:苏玉芹,一九六零年九月十五日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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