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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两边反而安然和睦。
原先苏姨娘倒是常来五房,绕过了三伯母,偏来讨好苗姨娘,想让苗姨娘在母亲面前提上两句,也好管一管七妹妹的婚事。
四房五房一走,苏姨娘没了路子,七妹妹的婚事,还不知怎么定。
她趁着六嫂跟小妹去掐花儿的时候,轻声问裴珠:“你的事儿,可有章程了?”这话就只有庶女才懂。裴珠知道堂姐是替她操心,对裴瑶轻轻一笑:“放心罢,兄长母亲都在替我打算的。”说着看了眼正在掐花的阿宝和八妹。
心道,还有阿宝。
裴瑶也不过问一声,除了关怀一句,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珠儿看着六嫂,她心里了然:“你真有福气。”
谁不知道六哥疼媳妇,先是跟着六嫂回娘家住了半个月,回来了又让大厨房变着花样的做素食,就是因为六嫂嫂爱吃肉。
连她们都跟着沾光,特别是八妹。
沾了六嫂的光,才能吃着像肉一样的素食,她偷偷跟姐姐说:“也就只有七姐姐,她是个餐风饮露也能活的,苦死我也。”裴珂对阿宝的好感有一半是因此而来,她们如今寄居在祖母院中,要说疼爱,祖母自来更疼爱孙子。
两姐妹无宠可恃,自不似母亲管家时那样,再问厨房要吃要喝。那会儿纵不要,厨房也变着法子的送上来。
这些日子,她们等三房点名做了,也跟着点一份,靠肉味豆腐打打牙祭。
裴瑶的定亲的人家姓周,祖上有官,家底不厚,也是读书人家,是个秀才。
裴五爷自己是白身,裴瑶又是庶出,能有这么一桩亲事,已经是五婶待这庶出女儿的真心了。
“我的嫁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好过嫁进高门大户,因出身嫁妆被人瞧不起。”裴瑶说着,目光便往妹妹那边瞧。
哪是谁都有六嫂这样的好福气。
那边阿宝也在搜罗“军情”,她问八妹:“你姐姐的亲事,定了个什么人家?”裴六郎有没有好好替妹妹择夫婿。
裴珂恹恹道:“是父亲选的,娘从几家说亲的人家里挑了苏家,说苏家人口简单,虽只是小富,但寻常过日子已经极好。”
庶出的女儿,难就难在这里。
在家时吃穿用度与嫡女差不了多少,见识眼界也比寻常小门小户的姑娘要高一截,但嫁的人家,却不一定。
到自己订下亲,裴珂才知当时乔盈娘有多么难,也不知道她嫁出去生,日子过得好不好。
裴珂的亲事,就比庶姐要好上些,姓齐,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有兄嫂在上头撑门户,她又不像她娘那样,事事要揽在手里。
她娘临走时还千叮万嘱:“进了门,你旁的不论,先怀上一胎才是正经!万别想着什么管家权,什么人前的体面!再是管着家,也不过是挂把钥匙,不中用!”
这些都是虚的,五夫人这辈子都被“没儿子”三个字压得死死的,后悔两个字说不出口。也不知眼前哪条路对,可女儿不能走自己的老路。
裴珂想到母亲的话,脸上就发红。
阿宝打听到裴家另两个姐妹的婚事,心中就有数了。
大房二房的女孩儿们早就都嫁了,结亲时裴家情状不同,不能比。
要按这么看来,许知远身上有功名,也没谋官,就是还想继续往上攻读,等三年之后再考。
若论前途,比裴瑶裴珂的未婚夫要明朗得多。
那两个还是秀才,许知远已经是举人了。
戥子就是这时回来的,她立到石亭子边,小丫头们正用柳条编花篮,阿宝不会这个,就把掐下来的花摆在篮子里。
二人目光一碰,阿宝见戥子眼皮一阖,就知那人生得不错。
再就是,得想办法见见许母。
这可是顶要紧的事儿!绝不能似大妞那样,一头扎进苦海里。
大妞自己不肯诉苦,卫夫人的苦水都倒给红姨,红姨再告诉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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