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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当年那毒妇趁大郎随陈初在外征战,差点害了她的性命,幸而得王妃深夜来救。
说王妃是她的救命恩人一点不为过。
两人说几句话,见陈初和大郎说起了正事,聂容儿上前将平安接了,抱在怀里。
杨平安待在爹爹怀里时,一本正经,可一到聂容儿怀里,马上抱住了娘亲,哼哼唧唧道:“娘,娘,孩儿饿了。”
“方才喊你吃早饭你不吃,现在又来怄人!”
聂容儿说是这般说的,却还是抱着儿子转去了后头给儿子寻吃食。
看起来很平常的一幕,但陈初却能瞧出,猫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孩子不会掩饰,平安在爹爹跟前老老实实,却敢在娘亲面前要这要那,说明平日里聂容儿待他极为亲善。
母亲待孩子亲善,说起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杨家情况特殊。
陈初夫妇都知晓,这孩子并非聂容儿所出。阜昌九年那回,聂容儿小产,对身体损害不小,自此再未有过身孕。
转年晚春,杨家便有了平安。
为给大郎留面,兄弟们从不主动提起杨家后宅这场龌龊,但当初猫儿可是亲耳听那女人说过自己已有了身孕
由此不难猜,平安其生母是谁。
如今见聂容儿疼爱平安,猫儿自然欣慰,毕竟,孩子如果被嫡母记恨,便注定了一辈子艰难、家宅也难以安稳。
巳时中,陈家兄弟联袂来贺。
“柳川先生,昨日密报已看了吧?”
耳听陈初说起公事,猫儿主动退出了花厅,并随手带上门,且不忘嘱咐一句守在外头的丫鬟,“暂时莫让人打扰。”
这幅摆明了妇人不掺和军政的态度,让陈景彦频频颔首。
“看到了。”陈景安捋须一笑,却也有些无奈的说道:“元章手里这帮人,是真能、也真敢折腾啊!弄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在场的陈景彦和大郎,只大略知晓金国有变,却不明白‘烫手山芋’说的是甚。
陈景彦和大郎都是淮北核心,陈初也没打算瞒他们,便解释道:“咱们金国暗桩,这次不止带着完颜亶去了榆州,还带来一位‘贵客’呢”
“贵客?”
“嗯。”陈初也不卖关子,径直道:“丁未被掳走的大周皇帝,柴极”
“嚯!”
“啊!”
大郎和陈景彦同时露出一副惊悚表情,但前者明显更兴奋一些,不由道:“哈哈,这下热闹了!周国以孝道治天下,咱们若是让柴极颁一道旨意,命柴崇禅位,他会怎样?哈哈哈”
陈景彦却没露出任何笑容,甚至没忍住指责了大郎一句,“天真!国家社稷,即便两人是父子,那柴崇也不可能因一名废帝的旨意让出千里江山!”
“我自然知晓,总能恶心一下他们吧。”
大郎不服,碍于陈景彦是陈初的丈人,才没有太过强势的反驳。
陈景彦却道:“那不是无故树敌么?而今有陈伯康坐镇淮南,两地默契,才使我淮北可一力应付金国。若周帝知晓柴极落入咱们手中,且打算用他生事,周国说不得会狗急跳墙。金国未平之前,不可刺激周国”
‘金国未平’,在几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事,看来,河北路一场大胜,确实给了齐国文武极大的信心。
陈初却知道,河北阜城一战,靠的依城而守、最大发挥了天雷炮的作用,再加金国对这种新式武器毫无防备,才不小心损了主将,导致一溃千里。
下回再开战,他们自然不可能再傻乎乎的站在城外等着被炮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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