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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的剑不是叫愁煞剑吗?”陆行隽把剑还给她,同时提出疑问。
听桥摸了摸它,“这把剑原本就叫秋水剑,是我对仇人动手时,有路人把他喊的秋水剑听成了愁煞剑,我也一直没澄清。”
久而久之,愁煞剑就成了她的外号,亦是她手中剑的名字。
听桥随意地转动了手中的剑,“倒是挺贴切的,也许秋水沾上血就是愁煞吧。”
她今晚似乎是很多话想说,陆行隽便坐在了她身侧。
“这把剑是把很好的剑,材料应是上乘吧?”
听桥笑笑,“这是自然,是我兄长送我的生辰礼。我爹爹常说,我兄长他啊,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铸剑师。”
陆行隽闻言,低声回应:“我爹也说过,他还说以后会亲自带我去你们剑庄那请谢公子为我铸一把剑。”
听桥听着又笑了,“请我哥铸剑可不容易,得拿上一壶好酒,最好再避开我嫂子,不然我哥恐怕是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陆行隽脸上也出现点笑意,“这事我爹也打听出来了,他说谢公子最喜昙山老怪那的玉堂春,但惧内,酒要悄悄送。”
听桥又是一笑,这事到了后来就是江湖上人人都可以打听出来的了,他哥被迫上缴了许多酒。
这些年都没有什么人可以听她说话,今晚上却是一点一点地抒发出来了。
陆行隽也慢慢地开了心怀。
“所以后来我爹说可以走谢公子的夫人那条路,给她送礼。”
“但我哥容易吃味,外边的男人给嫂子送礼他都看不过眼。”
两人只说以前的趣事,全然不触碰他们二人已然独留于世上的事。
这一夜过去,他们比之前要亲近得多了,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生硬。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才开始真正地理解对方,感受到相似的心情。
他们曾经过得很幸福,也曾经谁也不敢相信,带着仇恨咬牙活着……
但如今,这条荆棘路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收他为徒,他拜她为师。
他们可以彼此信任,彼此理解。
——
虽说和他对打,可听桥也没想到他进步会这么快,感觉不需要两个月就可以出去实战一番了。
不过嘛,眼下肯定是还不行的。
“行隽,你后面……”
以木棍对招的途中,听桥忽然面色凝重地把目光放向陆行隽身后。
陆行隽想也不想,立即回了头。
就在同一时间,听桥手中的木棍抵在他脖子上。
“……”
听桥低着声笑笑,“你输了。”
陆行隽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眼神略茫然,“师父,你没说过会这样。”
坐下来休息的听桥抬头,视线与他对上,“但是我也没说不会这样。”
陆行隽:“……”
听桥再度笑笑,似乎敞开心扉以来她的笑就变多了,又或许是因为这山上总算不再那么冷了。
一个人总是容易压抑的。
“你太天真了,你要知道,这江湖上可不都是光明正大出招的,最好还是有所准备。”
说着听桥还给他看了下手臂上的疤痕,“我这道疤痕就是因为在交战期间放松警惕让对方钻了空子,狠狠给了我一刀。”
以她现在的恢复力居然还能留下痕迹,可以想象当初是多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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