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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都说土地爷都要给道士面子,但那也要土地爷给面子才行,不给的话即便是道士也无可奈何,原本以为柳承会跟土地庙的人好言相说,甚至是出面哀求,没想到柳承直接扇了土地庙的人巴掌,这不就等于间接地打了土地爷脸吗。
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直到那俩土地庙的小鬼消失不见了,我才怔怔对柳承说,“您直接打了他们,万一土地爷上门来找麻烦咋办?”
柳承却满不在乎地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怕恶鬼,鬼也怕恶人,土地庙的人再厉害也都只是鬼而已,正是因为你们平日对他们毕恭毕敬才养成了他们骄纵蛮横的习惯,你要是不怕他们,就该轮到他们怕你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的命毕竟还握在土地爷手里,他就不怕土地爷一气之下把我们的名字给划了去吗?
不过见柳承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着回了家赶紧给土地爷烧点纸,道个歉,我爹打了土地爷一棍子他都没追究,兴许他还能原谅柳承打了他的人。
那俩小鬼走了后,柳承直接转身推开了张文的房门,并带我进了屋子,进屋就看见张文正仰面靠在椅子上,瞪眼看着房顶,像是在发呆,实则已经没了呼吸。
“张文姐姐?”我试探着喊了声,不见张文有什么反应。
柳承则伸手在张文的眼前晃了一下,并说,“梦福得祸,梦笑得哭,你这是做了噩梦,现实却是相反的,人该活在当下,不该活在梦里,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来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柳承说完再在张文眼前晃了下手,张文还真的就闭上了眼,开始平稳呼吸了起来,看得我啧啧称奇,柳承再招呼我给张文取来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当晚我和柳承并没有离开张文家,一直坐在旁边守着,这期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张莹莹听了土地爷的话会死,爷爷听了我的话又活了,张文听了柳承的话也活了。
想到天亮我也没想明白这里面原因是啥,倒是柳承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不等我问他就跟我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世界上的灾祸一大半是因为说话引起的,人云亦云,毫无主见是你们这些人的通病,你如果想不被他们害了,就得做到只信自己,其他人说的话都不能信。”
我问,“爷爷他们说的话,我也不能信么?”
柳承点头恩了声,“对,不能信。”柳承说着又伸出手指点在了我胸口位置,冷得我打了个激灵,他随后说,“先观心,再视听,这叫做观心止语。”
我和柳承聊天的这期间,外面天也已经亮了,旁边张文扭动了下身子,再缓缓睁开了眼睛,瞧见我和柳承坐在旁边,吓得倏地一下跳了起来,她自然是认识我的,不过却不认识柳承,就瞪着我俩问,“孙清你什么时候进我屋来了?大晚上的,让村里人晓得了又该在背后说你了。”
我正要开口把昨晚的事情讲给她听,柳承却站起身来打断了我,看着张文微微一笑,“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能把那梦讲给我听听吗?”
张文听罢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恍然盯着柳承,“我想起来了,昨晚上是不是你跟我说话了?”
柳承脸上挂着笑容说,“是说了那么一句。”
张文又说,“我梦见有两个小鬼来找我,说我是没瓤的瓜,丢了魂儿不中用,他们让我循着感觉去找自己的魂儿,我就循着感觉去找,最后到了一山神庙的前面,我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见你说不要相信梦里面的事情,所以我就没进去,又回来了。”
“山神庙?”柳承重复了句。
张文很确定地点了下头,“建在山上的,应该就是山神庙,我觉得我的魂儿就在里面,不过我没有进去看。”
“你还记得你怎么走到那山神庙的吗?”柳承紧接着再问。
张文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一边说一边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我说了句,“对了,我在去山神庙的路上瞧见你还有你爹了,我看见你和你爹被挂在树上,但不管我怎么跟你们说话你们都不搭理我,最后你跳下树跑了,只留下你爹还挂在树上,还好是做梦,你和你爹要是真出事的话,老孙家就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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