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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一启,血海升平,逆天改命。
果然,当锦盒打开之时,映在青天寨众山匪眼中的是,一颗血淋淋的项上人头!
象摸天吓的双手一抖,将人头重重摔在地上,一派惨相,完全没有了先前洞口拦人的凶恶气势。
那头颅滚了几圈,停在了田奇门的座位下,将他怀中那凄惨的女子吓晕了过去,田奇门脸上微微发白,眯起眸子,“二哥?”
没错,那颗头颅正是青天寨二当家乌苏木。
众人山匪纷纷站了起来,摔烂酒缸,抓起凶刀,围住了六爷。青天大王十指紧紧抓住王座的扶手,缓缓起身,瘦削的身躯爆发出悍然的浓厚杀气。
“你!!!”
六爷双腿一软,连退几步,拼命摇头,“不不不!不是我!”
看着那些凶刀离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他面如死灰,被仅存的几名亲信拔剑护于身后。
他强压下心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多年潜伏,生死一线,这位六爷的心神锻炼的是何其强悍,哪怕是陷入死地,他也能很快地平复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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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局面无非几种情况,一种可能是刘子明背信弃义将他出卖,这种情况最为凶险,这意味着再无缓兵,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对,刘子明花了如此大的代价从一位聋哑老头处得了消息,换得寨子的位置,绝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况且那两名黑衣还在寨子里。
六爷念头一动,对!拖!死战!!!
可念头虽起,身子却止不住地发抖,死战谈何容易,虽说那寨子里最强的光头佬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可拦在他面前的是上千名山匪,自己又不是以一当千的大宗师。
不容多想,六爷手中的匕首就掠空抹过两名山贼的脖子,刀尖溅出鲜红的血。他身形连退几步,试图往窗边破空退去,当然没有成功,有无数彪悍的身躯拦在身前,就像一堵堵黑墙。
六爷暴喝一声刺入人群,用匕首开路,献血指引,完全不计代价地突围,根本不去理会身上被砍出几道口子,不过是徒劳,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上已中数刀,鲜血染红全身,他眼前的那扇可以逃生的大窗却是那样遥远不可及。
没有援兵,没有希望,没有活路,唯一支撑六爷活下去的便是他刚刚知晓了弄死他的妻女的混蛋是谁,还没报仇不能身死的念头。
自助者天助之,当他杀到离那窗还几里的时候,靠近门窗的几十名山贼一同给他让出了条道路。
青天大王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嘶吼道:“你们!!!”
那些山贼调转刀头护在了六爷身前,一人喊道:“六爷先走!”
六爷面色惨白到没有人色,对这些人点了点头,缓步冲破窗子逃去。
青天大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沉道:“为什么?”
那些山匪没有搭话,以刀作搭,死死护在窗前。
这些人不是承天卫的人,也不是六爷的亲信,这些人是实打实的山贼,只是他们是一群知恩图报的山贼。
这些年受了多少六爷恩惠,自不用说,只说那名藏于城内多年的六爷每逢年过节便为他们的在外地的家人送去多少礼物和照顾,又有多少人在他的安排下脱了山贼身份,好好地得活,想来已是不计其数。
男儿生当血性,便是生死,也要衔环结草,肝脑报恩。
这些男儿郎握紧手中的刀,一步不退。
……
……
青天大王冷笑一声,拍座而动,一双大掌如死神之镰刀,冷酷无情地收割叛徒的生命。
不出一刻,他身后便是尸堆如山,他恶寒地瞪了那些没有举动的山贼小弟一眼,擦了擦一双血手,“还有人想护着这叛徒?”
大厅内众贼噤若寒蝉。
“象摸天,传我王令,关闭寨门,捉拿着这叛徒和其同党。”
象摸头单跪应道:“是!!!”
象摸天带一伙悍匪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矮子连爬带滚地冲进大堂,慌张道:“老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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