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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杂乱的噪音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对王蒲臣来说,这一串的指令仿佛像是门口的敲门声一样清晰明了。
记录,翻译。
再记录,再翻译。
王蒲臣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电波往来的信息之中,很快两份电文都完整接收后,头也不抬就喊了一声:“雨农,念行联系上了。”
戴笠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中间连门都没有,他喊一声就能听到。这些天因为奔波劳累不已的戴笠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王蒲臣的叫声,像是在椅子上抖了个激灵,一下子亲信过来。
大步走到王蒲臣边上,拿起王蒲臣已经好的电文,脸上拨云见日,有种喜上眉梢的感觉,放下电文,沉声道:“对方的身份已经确认?”
“没错,暗号都对上了,密码也是启用了最新的密码。不会错的。”王蒲臣肯定道。
戴笠沉吟道:“发电,我部抵达济南已经一周有余,鲁军防范甚严,我部分决定敲山震虎,打齐燮元一个措手不及,炸毁其在济南的军火库……希望军队给予在声势上的配合。”
虽说炸毁济南鲁军军火库是戴笠拍板的计划,但是他也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豪赌,万一执行的时候出现意外,他无法承受将保密局全部精锐和高层都陷在济南的损失。
所以……就算是戴笠整天将忠君爱国放在嘴上,也不得不私下里而后几个亲信高层说:“风险过大,保人;行动顺利,炸军火库。”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在危险不大的时候,戴笠才会选择给齐燮元来一招釜底抽薪。
王蒲臣是戴笠的亲信,小学同窗,自然听过这句话。发电报的手一头,一脸迷茫的抬头看向了戴笠。后者脸上没有耀眼的光环,也没有视死如归的悲愤,而是外表中正的面目下,隐藏着一颗奸诈的心。
戴笠感觉到周遭似乎有点异样,一低头,发现王蒲臣那不屑的小眼神,瞪眼道:“看什么看?发报,要是我们这些人都折在了济南,你想一想,保密局还有什么人没有?”
王蒲臣内心嘀咕道:“叫得上名的就只有张冠夫了,那是你妹夫!”不过他也知道有些话说了,就会让人下不来台。再说,戴笠还是他顶头上司不是?虽说是十几年的交情和朋友,可毕竟在外他们的关系是上下级。
低头将电文发出去之后,戴笠放下来心头最大的担忧。脑子也活络了起来:“另外你拟写一份电文,用原来的密码和联络暗号,让老鲁将山东的情况上报给总部。”
早就该这么办了,老鲁是保密局在山东的负责人,他竟然胆敢隐秘真相,就算还没有叛变,也被人控制住了。已经在不被信任的名单上了,这时候联络老鲁,更多的是迷惑对方。方便戴笠在济南指挥行动。
几乎在这天夜晚,济南城的黑夜变得繁忙起来,电波在城市上空往来,至少有三方势力被惊动了起来。
在上海的周念行已经获准随时随地可以见大帅府秘书处的陈布雷,方面王学谦了解第一手资料。
看过了几份往来电文之后,王学谦下令,浙军最为精锐的近卫旅从嘉兴开赴上海,并命令闸北火车站戒严,划出一个站台为军列专用站台。
一切仿佛都在按照预定的轨迹移动,但是当近卫旅进入上海之后,报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还是源于近卫旅进入上海的方式,选在了清晨,坦克车咯噔咯噔,机械摩擦的声音刺耳之极,很多早期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这种从未见过的铁家伙,冒着黑烟一辆接着一辆从眼前过去。
很快,外国记者们闻风而动,从租界搭乘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抵达闸北,而看的那一幕让人瞠目结舌。
《字林西报》上就用整版报道了这次浙军的行军:世界上最优秀的坦克,不声不响地来到了远东,雷诺17型坦克作为欧战协约国,乃至整个欧洲战场最为耀眼的而功勋武器,其强大的火力和战场生存能力让德军为之闻风丧胆……而浙军却在一次行军之中,出动了至少数个坦克团的兵力,坦克一辆接着一辆,缓缓行动,队列延绵至少有数公里以上,这样的实力,在远东肯定是无敌的……值得庆幸的是,英国政府选择了和浙军摒弃前嫌,重修旧好(什么时候好过?),不然大英帝国的士兵将面临最为严酷的战场考验,不亚于欧洲战场。
反正吹嘘的天上没有,地上绝无,让看到报道的王学谦都有点哭笑不得,近卫旅一共就一个坦克连,加起来的坦克也就只有不到30辆,按照坦克行军间隔100米来计算,行军长度倒是足够数公里,可数量绝对没有英文报纸上报道的那么夸张。
让王学谦没有想到的是,他此举没有吓唬住远在山东的齐燮元,反而把在上海的英国驻沪总领事康斯丁爵士吓地够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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