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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又看到李世民一眼:“当天从百里坡逃走的司马剑秋,也与此人在一起行动。”
李世民听到‘其中一人的线索’时,就已经把双拳一紧,而等到‘司马剑秋’这四字入耳,就再也按捺不住:“他们现在在何处?”
司马剑秋其人,正是李权死前追查的对象。
这几个月以来,李世民虽也在寻觅着此人的下落踪迹,可一直都没有任何收获。
青龙山庄尽管人脉广大,消息灵通,可终究还是有其极限。而想要在东都洛阳几百万人口里面,寻找一位刻意隐藏的一品高人,难度也可想而知。
※※※※
“轰!”
齐王府内,随着一张由名贵楠木制成的桌案被掀翻,那酒尊盘碗也纷纷滚落而下,发出一连串的哐啷与乒乓声响。
“你还真在唐国府门前呆了一夜?”
此时齐王杨暕的双目,已经泛红,脖颈处青筋暴起:“混账!我看你是要把我们齐王府的脸面丢尽才肯甘心!”
“殿下!”
曹问匍匐于地,身上溅满了酒液汤水,加上疲惫之故,形状狼狈之至:“这次确实是奴婢的不慎!小视了武功李氏一族,竟在此时为殿下平添大敌。如能让唐国公高抬贵手,奴婢便是登上三天三夜又何妨。”
“那么本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可想过后日上朝,本王会如何被朝臣们耻笑?”
齐王益发恼怒:“关键是你这家伙,等了一日一夜,也没能见到李渊的人,这个老狗,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礼?”
“殿下息怒!”
这语声柔婉清冽,似如空谷清泉,正是出自于齐王杨暕座旁的一位红衣女子:“武功李氏根基深厚,在朝中盘综错节,势力广大。我们齐王府与唐国公作对,绝没有任何好处,曹总管这么做,也是打的委曲求全,含垢忍辱的主意,一心为主。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位唐国公平时好像面团一个,任由搓捏。一旦翻脸,会如此狠辣绝情,不留余地。这一次,他确实做错了事,可——”
“错什么错?”
杨暕一声冷哼,打断了红衣女子的言语:“他那个次子,确实有着嫌疑,查一查他的别院,岂不是理所应当?终究是这个老狗,没将本王放在眼中,欺人太甚!”
“错是没错的,可时机不对。”
红衣女子摇着头:“十三天内,河南一地,就有二十四名六品以下的武官,七十二名地方官吏被捕拿。而关中一地,则必定更有甚之,那边才是武功李氏的根基老巢,估计数量会几倍于河南,这等同于殿下在那边的人手实力,都被连根拔起了。试问殿下,如今可有应对之法?可有反击之策?所以曹问才会想要补救。”
她说到这里,又用含着几分讥诮的目光看着杨暕:“殿下,你现在这样暴怒,根本无济于事,可能够损伤那唐国公分毫?”
齐王杨暕皱了皱眉,最后只能无奈的坐了下来:“李渊这老狗!他日如本王登基,必定要诛他家全族,方泄本王之恨!”
他随后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曹问:“起来吧,不用跟我装可怜。这次虽然归根结底,是那武功李氏看轻了本王。可你这次,也确有处置不当之过,就一定要强搜他们的别院不可么,不能换一个更柔和点的办法?要依本王以前的脾气,定要你这混账好看不可,可如今本王正值用人之际,且让你先戴罪立功。”
“奴婢多谢殿下!”
曹问朝着齐王再次深深一拜,随后依然匍匐于地:“奴婢这次不能得唐国公接见,就已知今次之事,没法善料。所以那时,也想过了一些补救之法。”
“你这家伙,还算晓事!”齐王杨暕一声轻哼:“如何补救,目说来听听!”
“上策自然是通过独孤家与窦家,或者韦家说和。毕竟当初布局杀死李家三郎的,并非是殿下,殿下您只是代人受过而已。由殿下亲自出面,向唐国公致歉——”
只是曹问这一句还未说完,就听上面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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