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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我犹自怒火未熄,烦躁的吼道。
“不放,就是不放!”范晓双张大了眼睛一脸倔强的盯着自己道,说完见我动手去拨开她的手指,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害怕女孩子哭鼻子。自打在暴怒之下一拳把儿时的萝莉玩伴鼻梁的之上印出了些许血花后,自己那暴戾的老爹便在不断提醒让回忆小美女伤心欲绝的哭泣场景同时,雨点般落下的巴掌更是极大的加深了此种记忆的刻痕。所以此刻见范丫头开哭,我顿时就慌神乱了阵脚。
想想自己这些脾气的爆发,终归是对于身处陌生环境感到恐惧和不适应所致。严格的说来,倒也怪不得这丫头。唉,己之不欲,勿施于人。何必把自己破事迁怒于别人呢!
想通了这层道理,又见范晓双痛哭的摸样,便觉着于心不忍。软语劝慰道:“对不住了,都是我的脾气不好,你别哭了行不?”
谁知道话才出口,范丫头的声音顿然提升了八个音域高度。自己根本不料刚才的行为居然成了火上浇油一般。在忍受她不断袭来的“天马流星拳”轰击的同时,心想这种响动怕是外面的伙计们都听见了,这些人自然是帮着他们的“财神菩萨”的,小爷这次可算是树敌颇众,待会出去肯定要遭受不少的歧视眼光。。。。。。
范丫头此番像是受到的委屈甚大,用了许多办法居然没有劝住,好在自己花言巧舌讲法手段,已经达到天花乱坠、以假乱真之地步,总算是把她说的是破涕为笑了。
见着这丫头片子含笑投来的目光之中,似乎隐含着些许别样的情谊在里边,自己慌忙避开了。心道:“赶紧把这事情一了,就单独去赵家铺子办事去。最好别再见着这丫头,免得到最后把自己弄成了,抱着琵琶跳井——越谈(弹)越深!”
安置妥当已是到了饭点,先前就打探好了的,于这家旅店相隔不远有家“太白居”,我们便一同过去。
这“太白居”听说是城里名气最盛的酒楼,我们赶到的时候一楼已是爆满,只得随着店小二上了二楼就坐。引路的伙计待我们落座,叫来茶水后便告辞去了,我便喝着茶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座酒楼的二楼正可观看临江景致,厅堂之中虽说分隔出一些悬挂竹帘子的雅间,看起来还是显得宽敞明亮,木板墙面上边还悬挂着许多像是即兴涂鸦的书画作品,整体看去颇有典雅素净之意味。
刚好所坐的左面挂有一条巨大的宣纸横幅,自己见上面的草书写的宛若游云惊龙一般,目光便被吸引其上。仔细辨认下才知道上边写的是诗仙李白的佳作“将敬酒”,便欣赏着下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观察了一会便辨明了笔路,逐字看去时,觉着写此书的作者在书写此条幅之际,像是有着满腔悲愤的意味似的。此刻借着直抒胸臆把劲力诉诸于笔端,在笔墨横姿间把整个条幅气势尽展大气磅礴之势态。尤其是那个“斗”字更是灵动流逸至极,给人看去有入木三分的感受。自己惊叹之余见落款处写着“山居狂客”,心道:“看来又是个怀才不遇的秀才所作,从古至今有多少此类人才因故被埋没,想来确实可惜了。”
感叹片刻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才发现此间落座的人士基本上都是持刀带剑的,就是没有携带兵器的那些人,看来也是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摸样。自己想想便明白了,他们都是赶来贺寿的武林中人。怪不得这座县城里一向盛名的“太白居”到了此时都是没有坐满,原来是人们害怕的缘故。正扫视间觉着有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这边,转眼看去原来是来自邻近不同的两张桌子上面。
此刻我落座的位置正对着江景,见前边那张桌子坐有五个人。除了背对着那个看不到面貌外,正对着我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带着瓜皮帽的八字胡子老者,左侧的条凳之上坐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右手那个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满脸的麻子显得面目坑坑洼洼的。右手邻桌坐着一个身穿青灰色纳衣的胖胖的和尚看不出来年纪。奇怪的是这和尚并非吃素之辈,此刻正一只脚跨踏在条凳上边正啃着鸭头下酒。
那胖和尚与麻子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只是往范晓双身上扫来扫去的,显得颇为无礼。我见范丫头依照约定,虽然低着头不想惹事,可忍耐程度已快达到了临界点,涨红脸的她此刻连身体都是抖动起来。自己见状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忍让为好”,便伸脚在其腿上轻点了一下,范美眉抬眼恨恨的望了过来,在喷出一口气后,情绪便显得稳定了许多。
我们一时都是没有说话,正在场面尴尬的时刻,一个圆脸的店伙跑了过来。道:“两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今日下边的伙计们都是忙晕了。以至于怠慢了二位,小的在此给二位贵客赔不是,还请见谅!”自己见这伙计虽然貌不出众却显得伶牙俐齿的,很是能说会道。心里感觉他这些话语很是礼貌得体,便笑着点点头以示并无怪罪的意思。那伙计见了更是堆下笑来,道:“不知两位贵客想要吃些什么?”
自己正想着随便吃点东西就行,在还未开口的时候,范晓双已经发话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菜品啊?”
那伙计想来是油腔滑调惯了,顺嘴便夸下了海口,道:“不瞒客官您说,本店的做菜师傅那是在京城之地也是大有名气的,可以说只要是客官您能点到菜名,我们基本上都是能做出来。所以客官您想要吃些什么,尽管点。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话,小的便伺候着给引荐一下,如何?”
这伙计话音才落,我就见范晓双眼眉一扬,心里面正在感觉不妙,还未来得及阻止的时候,便听她破颜笑道:“好啊,我们人不多也吃不了许多。唔,荤菜本姑娘就点,生扒方肉、炒木樨肉、芫爆双条、烧子盖、喔、在加上芙蓉蟹黄和桂花银鱼两个吧。”
范丫头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菜名来,那圆脸伙计顿时眼睛都听直了。她像是还未在意一般,接着道:“素菜嘛就不点多了,来个糟熘三白、脆皮黄瓜卷和扒翡翠玉扇就成了。喔,还来个什锦煮干丝汤,好就这些,伙计你下去吩咐着做吧。”说完,见那店伙还是站着不动。拖着声气奇怪的道:“你怎么还不去呀,是不是这点菜名都是记不住啊,真是麻烦!”
圆脸伙计面上汗水直冒,腿脚抖动的像是快要站不住了。他听见催促觉着捱不过去,便苦着脸道:“还请姑娘高抬贵手,这些菜。。。。。确实没有听说,实在是。。。。。。做不出来。”
“好哇!”范晓双起身抬手在桌面上重重的一拍,连茶杯都是被震动的跳了起来。她指着圆脸伙计接着怒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这里只要是说得出菜名的,便都能做的出来嘛。现在怎么食言了,你们店子的招牌是不是挂的太久了,想换换啊?”
自己早就知道这丫头,把刚才的怒气此刻一股脑的都是发泄在了这伙计身上。心道:“看来要是不让这家伙借机发泄一下,待会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再说这伙计自己非要扯虚头说嘴,也不能全怪人家不满。算了,静观其变吧。”便任其发展下去没有吱声。
那圆脸伙计听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竟然关系到了自己店子的招牌问题,顿时连脸都白了。他一抬手正反重重的抽自己耳光,边打还边嚷嚷道:“叫你说嘴、叫你嘴贱、就是欠抽。。。。。。”
我见这时间厅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我们这桌上面,心道:“也该差不多就行了”,便抓住圆脸伙计的手,制止了他自残的行为。道:“好了,也不怪罪于你。下去随便叫几个菜,简单点便行,我们吃了还要赶路呐。”那伙计听了如释重负,笑着施礼连忙退下而去了。
范晓双瞧着我这么处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气愤的“哼”了一声。早见那和尚与麻子自从她报出菜名的时候,看过来的眼光变得慎重了许多,他们不再向着范丫头扫描,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把贪婪的目光聚集在了我们的包袱上面。自己心道:“小爷我不想惹事,但并不表示便是怕事之辈。你们这两个sb要是赶来作死,那就怨不得你爷爷的手段了。”想着事情时,见这丫头片子还唬着个脸。笑着刚想着要讲话的时间,就听见楼梯口一个声音传来:“上面是客人吃饭的地方,你不能上去,要讨饭到别处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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