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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凝噎最是动人,长念本就清秀,泫然欲泣之时最容易让人触动,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看着那母蛊,就算是迟钝的叶良,都能感受到她的伤心和难过。
叶将白顺势就低了身子,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殿下不必太难过,有些人,早些看清也是不错。”
“是啊,武亲王能杀得先帝,自然也能对侄儿动手。”冯静贤横眉道,“就是不知国公为何明知武亲王秉性如此,却还容他在朝中?”
“这……”叶将白叹息摇头,颇为无奈。
冯静贤步步紧逼:“弑杀君主是何其大罪?此等贼人,难不成就因为手握重兵,就不讨伐了吗?今日谋害七殿下之事,断不可能是姚阁老一人所为,蛊盅也是从武亲王手里滚出,事实摆在眼前,国公难不成还要包庇?”
这“包庇”一词用得极好,既给了他高武亲王一等的地位,又给了他动手的由头,叶将白都想让长念多给冯静贤发点俸禄。
“武亲王毕竟是皇室王爷,按理来说……”叶将白故作为难。
冯静贤哼了一声:“他是王爷,殿下还是太后亲封的太子呢,正儿八经的储君。”
他这一提醒,在场的人才恍然想起,是啊,赵长念是受过太后懿旨的太子,就算之前兵败,可如今既然回到京都了,就该继承大统。
姚阁老越听越不对,这场面,怎么那么像唱双簧呢?原本的重点还是谋害七殿下,现在各位大臣竟都开始讨论是不是该七殿下继承皇位的问题了。
而且看那冯静贤和沐疏芳,表面上像是在责问辅国公,实则却是在替七殿下正名。
情况不妙,姚阁老稍稍后退,想趁乱先走,然而……
“阁老要去哪儿啊?”叶将白微笑着拦住他。
姚阁老勉强挺直身子道:“外头还有不少族人在等我,今日这诸多误会,改天再同七殿下解释也不迟。”
他这话意在提醒叶将白,姚家还有不少人在替他做事呢,这么明面上闹僵,大家可都不好过。
叶将白似是当真忌惮了,脸色微沉地道:“这不是误会,分明是证据确凿。”
“那国公的意思,是要现在让老夫伏法?”姚阁老笑了,扫了一眼六部之中的姚家人,凑近他些低声问,“您敢吗?”
“触犯律法,天子与庶民同罪,况人臣乎?”叶将白冷笑,朗声道,“三日之后,在下必定奉太后懿旨,前去姚府问罪!”
姚阁老松了口气,退后几步拱手:“那老夫恭候大驾!”
说罢,一甩袖,颇为嚣张地离开了。
冯静贤看着,怒道:“要谋害太子的凶手,国公也能这样放走?”
叶将白转身,叹息道:“敢问冯大人,谋害储君是何后果?”
冯静贤答:“诛杀九族。”
“那您再看看在座的各位姚姓之人。”叶将白沉痛地道,“各位大人为国尽忠,不少人并未与姚阁老同流合污,让他们统统被牵连诛杀,可公平?”
此话一出,堂上姚姓之人跪下去大半,两股战战地喊:“国公英明。”
“那三日之后,不是一样要问罪么?”冯静贤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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