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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后知后觉地发现,辅国公竟是和新帝一起唱了出大戏。原本一直未曾定罪的前皇后和大皇子余党,在这出戏里统统下了狱。
很多人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国公怎么会帮着陛下呢?按理说他不是应该与陛下作对吗?这人连臣都不称,如何还做臣事呢?
难不成,是和陛下背后做了什么交易?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怀渠爆发大战,叛贼负隅顽抗,北堂将军带人杀穿了怀渠镇,有人提议让北堂将军先回京的时候。
“此一役死伤无数,尸骨尚未安置妥当,怎好就让将军回来?”叶将白淡声道,“将怀渠清理妥当了再说吧。”
“可是……”冯静贤皱眉,“陛下之意,此非将军之任,将军是可以早些回朝的。”
叶将白看他一眼,不应,就连陛下发下来的手谕也给拦了,说怀渠形势不稳,不宜撤兵。
于是众人发现,国公也并未对陛下言听计从,他好像只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会有反常的举动。
“红提姑姑,您说呢?”
一群宫人躲着议论国公,七嘴八舌地猜他的心思,有机灵的小宫女直接扭头看向红提,笑道:“姑姑常在陛下身边,应该知道得最多。提前给咱们立个话,往后咱们也就不怕哪里做错了惹着国公。”
“是啊,姑姑帮帮忙。”小太监苦着脸道,“奴才有时候当真不知道错在哪儿了,就被国公瞪,那么俊的人,瞪起人来可吓死奴才了,一宿都没睡好觉。”
“你上回是做什么了?”红提问。
小太监挠头:“也没做什么呀,按着时辰推门进去添茶,当时陛下和国公就在外殿里坐着。”
“门全推开了?”
“姑姑明察,奴才是按着规矩只推开一半,但外头秋风实在大,跟着冲门,奴才费劲儿才拉住了门扇呢。”
红提失笑:“那就不怪了,陛下身子不好,受不得风,你带风进殿,国公瞪你也是应当。”
小太监愕然,小声叨咕:“这比御医管得还严呢?”
“谁说不是呢。”红提唏嘘地抬头望着远处的落日余晖。
旁人都不知道国公喜怒从何而来,但她是看得真切的,陛下的饮食起居,但凡有差错,国公要瞪人,朝中但凡有人惹陛下不高兴,回去脸色沉上半晌,国公就要动手收拾人。
照这样来看,国公应该是心疼陛下才对?可……当真心疼陛下,他为何还不称臣呢?
红提想不明白,也觉得这种事不是她该想的,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去寝宫将被子熏暖,万一国公一时兴起去一趟盘龙宫,见事儿没做好,又得瞪她了。
长念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吃好睡好,虽然经常会反胃呕吐,但在御厨变着法的膳食花样之下,她身子养得还不错。
叶将白也很给她省心,不但把琐碎事一手包揽,甚至还天天给她带民间的小点心,她最近爱上了酸角糕,这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寻的,每天就带进宫来一小块,馋得她时常望着脖子等他进宫。
不过,这天临睡前,长念终于想起问:“北堂将军怎么没进宫来请安?”
红提支支吾吾地道:“许是还在忙别的事。”
北堂将军压根没回京,距离上一次送请安折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消息都被国公拦下了,不让惊扰陛下,众人都想着反正没什么大事,也就从了他。
长念按了按心口,总觉得有些不安,低声道:“明日宣将军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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