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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马车同时抵达县衙府门外。
凤玧的罪己书早已在中途便已快马加鞭送往华陵城,凤瑾的手中。
再次从马车上下来时,凤举已经是另外一番模样,寻常的绫罗襦裙换成了一袭灼灼的大袖红裳,华贵逼人。
她身旁的慕容灼也摘掉了纱笠,郎艳独绝,欺霜赛雪。
“阿举,他……这位……”
凤琰和凤玧几乎同时开口。
凤举自然地抓住了慕容灼的手,柔情似水地说道:“这是我的灼郎,族伯们唤他慕容郎君便可。”
明知她只是做戏,可听到“我的灼郎”四字时,慕容灼还是觉得莫名地舒适,就像有一只手从他心上轻柔地抚过。
无视凤琰与凤玧的骇然,凤举道:“族伯,若阿举记得不错,六哥应是在县衙任主簿一职。”
“对,轩儿……是此处的主簿。”爱子的前程也是他忌惮县尉的原因之一。
“甚好。”凤举眉梢扬起,凤瞳熠熠生辉。
县衙后堂。
县令蒋澄无所事事,正与自己最宠爱的妾侍刘夫人拉着小手,哼着小曲儿,饮酒嬉闹。
“大人,不好了!出人命了!”县衙捕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刘夫人赶忙拉起衣衫,蒋澄大怒,戳着捕头的脑门。
“谁让你闯进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捕头却顾不得这些了,叫道:“大人,刘县尉被人给杀了,尸体就在外头。”
“什么?”蒋澄尚未有所反应,那刘夫人已推开他瞪向捕头,“你说我兄弟被人杀了?”
蒋澄眨巴着眼睛,终于听清了。
“快!快带本官去看看!”
县衙偏堂的地上,刘良的尸体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心口的衣衫被血液染红,人早已冷透了。
“弟弟!弟弟啊……”刘夫人扑上去抱住尸体扯开嗓子哭喊。
“怎么会如此呢?”看着那尸体,蒋澄仍是有些发蒙,他皱着两条乱眉,疑惑地看向捕头:“究竟是何人敢杀害县尉?”
捕头答:“属下也不知啊,衙役们听见有人敲门,开门时,地上便只有县尉的尸体……”
捕头说到一半,刘夫人忽然扑到了蒋澄怀中。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弟弟报仇啊!”
此时,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青年容貌俊朗,宽袖长衫,青玉悬腰,一身的书卷气质。
“凤轩,你有何事?”蒋澄用他一贯不屑的态度看向青年,多看了几眼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记忆中,这个青年总是温温吞吞,默不作声的。可是今日,他那总是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眼神也变得似有不同。
怪哉……
“大人!”凤轩走到蒋澄面前,将一张折叠的纸递呈到他面前,“属下此处有一样东西,需请大人过目。”
蒋澄手一挥道:“本官现在无暇看你这些文书,你没看到本官有大事要处理吗?”
凤轩仍坚持道:“大人,还是请您先过目吧,或许,这两件事有所关联呢!”
蒋澄怔愣,狐疑地将东西接过,展开。
行行字迹入目,条条皆是刘良生前所犯下的罪行,蒋澄心里明白,这其中有些罪状还与他自己有关。
蒋澄一把将纸扯碎,瞪向凤轩:“是你做的?”
若说这两件怪事与这小子无关,他打死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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