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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急的两眼冒金星。要知道,在如今落败的白家,两万两银子那可是天大的数目,在寻常百姓人家也是几辈子都吃不完数字。经过了几代人的磋磨,当初的权贵之家,现在甚至连寻常商人都不如,比权势,朝中有多少人都比他们强,何况如今白永春一没有官职实权,而还被削夺了世袭爵位只剩下个流爵。
比金银,这些年白家虽然有牧场上和京都几个铺子门面支撑,还有个田庄能种地。但是守城一年也就几千两,家里人吃马嚼,还要在勋贵圈子里走动,装门面,就是光穿戴的就不少银子,哪里能存的下?
这一次收益过万两的生意,着实是太重要了!
姚妈妈和张氏推开了正屋的门,老太君就带着众人鱼贯而入。
白永春正负手在地上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乱窜,而张管事正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二人乍一见老太君来了,都是惊愕,想不到这么快就把老太君给招来了。
“你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说找不到人,那个掌柜的,还有那个姓周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啊!”
“娘!”白永春将说话都打颤的老太君扶着去一旁圈椅坐下,狠狠地瞪了张氏一眼,暗骂这臭婆娘不懂事,怎么这会子就将人带来了,强压着火气劝说道:“娘,你别着急,也没有什么事儿。我这不是正想办法解决呢么。”
白永春下意识的不想将事情和家里人说明。因为当初做了决定调查都没用的人是自己。
他绝对不想在家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和失误。
白永春的小心思,张氏心知肚明。见他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反省,依旧是如此,当即嘲讽道:“这时候你只管与母亲这么说话也不是事儿,母亲心里着急,你不将事情解释清楚了,母亲回头自己胡乱猜测不是更着急吗?你还不如现在说个清楚。”
白永春被张氏气的眼睛都红了:“无知村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还不滚开!”
张氏被骂的脸上一阵红,毕竟被自己的丈夫当着婆母、儿子、庶子以及丫鬟婆子和牧场来的张管事的面儿骂,着实太跌面子了。
白希暮看不惯父亲色厉内荏的模样,又惧怕父亲的威严,一句话也不敢说。
白希远更是不敢吭声,恨不能自己根本就没来过这个房间,藏在角落里才好。
老太君现在心里没装着儿媳妇,也没装着孙子,更不在乎儿子的态度,不管不顾的就道:“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别给我东拉西扯的!这些年来你们夫妻两个立不起来,我老婆子管理庶务多了去了,虽然说没有赚的什么大钱吧,但也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怎么你才丢了官职在家管理一次就出事!你给我说清楚喽!”
老太君的话,就像锥子一般的扎人心,老白永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觉得自己在儿女下人面前跌了面子,对待老太君,他便再难露出好脸色来。
“娘还是回去歇着,这些外头的事儿子也不想拿来烦扰你。”
“你说还是不说!我都来了,你还不肯说,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啊!”
白永春面红耳赤,好半晌才道:“其实事情就是那样,娘都知道了,张管事这边正跟我回话,我们俩正商量着要去寻那个周掌柜。”
“寻?那现在就是找不到人?你们当初立下文书没去官府,没去周家?”
“去了的。但是现在人去楼空,找不到人。”
“没有人,咱们跟谁交货啊!那些牛羊要吃喝拉撒,养牛羊的人也要生活,京都这么大的地儿,这些牛羊往哪里放?难道能让牛羊在街上乱走?现在还下大雪,冻死了怎么办!”
“娘就别啰嗦了,这话就是你不说,谁又能想不明白?我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你就别跟我面前吵闹了行不行?”白永春这会儿已是面红脖子粗,催着张氏道:“你还不快点扶着娘回去休息!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吗,帮不上忙不说,就知道添乱,你就不能起一点好做用。”
白永春如今就像是要爆炸的火炉,逮着谁就跟谁喷火,张氏被他一番抢白说的完全无招架之力,气的面色紫涨,差点当场背过气去,眼泪也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哽咽着点指着白永春,道:“你但凡是个爷们儿,能有本事的,有事儿就别忘我们女人身上推。是爷们儿的你就戳起来,现在只会跟女人大呼小叫,你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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