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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何时开始的?”
“五年前。那个时候杏林盛会已经成为大尧第一盛会,一次无意中,小王发现许多大夫花银子雇佣城里的乞丐前去看病,帮他们做戏,就产生这种想法了。”
“不怕皇上知道?”
“你当我父皇真的不知?”宫三笑了,笑容中还有着对他父皇的敬意,“他聪明着呢,什么事都瞒不了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小王就向他禀报过了。父皇也认为,那些不自量力的大夫,需要受到一些教训!在天子脚下弄虚作假,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
“他们花掉的那些银两,一部分拨归小王门下,为大尧培养更成气候的大夫。还有一部分,则上缴国库,由父皇打点立过功劳的御医。用一批蛀虫的银子,为大尧岐黄之术做些贡献,也算他们还有些价值。”
路曼声没有再说什么,这种见鬼的口吻还真是让人火大。眼看着这些人将一群习医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俯视在云端,高高在上。而偏偏被他俯视的那批人,太不争气,让他们看低了这个职业,也看低了许许多多认真追逐着精湛医术的人。
大尧最重医术,这里的医术立于万国之巅,备受景仰。大尧的百姓,也对医者高看一等。
然而情况真是如此吗?
正因为重视,许多事情才会变样,追求梦想的心不再纯粹,越发畸形。不管是习医者,还是那些统治者。
这不像是积极的竞技,反倒像是一场游戏。
路曼声按捺住自己心底涌起的愤怒情绪,宫旬怎么想怎么做,与自己无关。她没有想过走这条路,也没打算继续追寻着前世的梦想,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路曼声离开了落日居,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再说任何话,站了起来,下了楼。
宫旬没有阻止,看着这样的路曼声,眼内反而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三爷?”
“凌东,我曾说过吧,那个女人外表平静,体内却有着一团炙热的火。”
“是。”但这又如何,三爷为何这么高兴?
“先前不知什么原因,那团火熄灭了。而小王发现,她的体内重新燃起了火种。只要再添一把火,体内的火便会越烧越旺,点燃她的热情。”
孟凌东听得有些不明不白,就算三爷说的是认真的,他很想问他:为何这么费尽心思地要点燃她体内的那把火?
从见到路姑娘时起,三爷投注在路姑娘身上的目光,已经有些反常了。
“你一定好奇小王为何这么做?”
“是。”
“不知为何,小王自看到她时起,就发觉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大夫的特质。小王能看出来,她对眼下的境况很失望。也许有一日,大尧医坛每况愈下的风气会因为她的到来,变得不一样也不一定。”
她一人改变整个医坛的风气?三爷也太高看她了吧。孟凌东承认,路姑娘的医术很高明,比起皇朝许多御用大夫还要高明。但她毕竟还太嫩了,从医经验有限,论起资历,连续两年拔得头筹的方剑之方神医,从哪点看都比路姑娘强太多。
三爷都没对他寄予厚望,反而对这样一位年纪轻轻的姑娘抱着这样的信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孟凌东的想法,宫旬何尝不明白。
摇摇头,没有多说。站在落日居的二楼,看着那一群为名忙为利忙的人群,心中升起了一丝期待。
他相信,那个女人不会为她失望的。
一平如水的生活虽然很适合她,但她更适合在自己喜爱的事情上默默耕耘、发光发亮。
她有种领导人、为人指引方向的特质,她会用她对医术的纯粹和专注来告诉那些妄图借用医术向上攀爬罔顾医德的人们,什么才叫真正的医者!
宫旬对路曼声有着无限的期待,换上任何一个人,都会受宠若惊。然后努力朝着宫旬设定的目标前进,不让他失望。
但路曼声,实在是个怪胎,这一点,连宫旬对他都不抱期待了。
等那个女人意识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要到很久之后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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