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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纾主动张开嘴巴。
沈清岚的手指伸进她的口腔内,掰开她的牙关,“张大一点。”
时纾张大嘴巴,双唇都撕裂得发胀发疼,红酒被女人拿过来,顺着瓶口灌进她的嘴里。
没了任何阻拦,红酒落得凶猛,时纾根本来不及吞咽,没咽几下,红色的酒便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时纾躲着,不想再承受烈酒的刺激,但还没能躲开,沈清岚扯着她的头发后仰,她被迫抬起头,酒精再次灌进来。
她好像要溺死在酒精里。
气味充斥她的喉咙和鼻腔,她的脑子昏胀到几乎爆炸。
宣告停止的是空掉的酒瓶子,被女人随手扔在一边。
沈清岚再次坐回了原处,衣冠整洁,看不出任何凌乱。
而时纾跪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完全被红酒浸透,面色伴随着深棕色的酒渍,呈现着诡异的红色。
只有她这样狼狈。
她好像很擅长惹沈清岚生气,每次对于惩罚带着胆怯和不安,却又希冀着女人能像过去多次那样对她宽待,饶了她这一次。
时纾没办法再蛮横起来,她怎么可能敢在沈清岚面前放肆?
她得到的一切都是沈清岚的主动给予,她从来都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儿。
今年的她已经二十岁了。
五岁的时候,她会因为穿上漂亮的裙子,得到别人的夸赞而感到开心。
十岁的时候,她会因为自己考了年级前几而感到自信活跃。
十五岁的时候,她在沈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会因为沈清岚的宠爱沾沾自喜。
而十八岁直到现在,她才逐渐意识到,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全由沈清岚一人掌握。
她能够完完全全释放出来的情绪,无论好坏与否,都在女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就像一只高贵优雅的宠物猫,享用别人几百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却也没有别人唾手可得的自由。
幸好,时纾还能承受,她还没能感到束缚。
跪着的双腿逐渐发软,她稍稍挪动了下,钻心的酸麻就从紧压的小腿一路涌上来。
红酒逐渐干涩,抛开某种特殊情况不谈,她很讨厌身上这种黏糊糊的感觉。
她不会反抗沈清岚,就像现在尽管如此讨厌身上的粘腻,但也不会将脏衣服脱掉。
就只是承受着这种混乱的感觉,等待着女人下一步的发落。
她的命是沈清岚给的,是沈清岚续上的,从她迈进玉湖公馆的那一天起,似乎就不由她自己决定了。
每次脑子晕眩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跟沈清岚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不再变得嚣张跋扈,沈清岚也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模样。
沈清岚会因为她不听话而惩罚她,她也会回归最开始的那个胆怯的模样,对女人又惧又怕。
她本就是年轻的,该在草原上肆意生长的一朵白花,但这朵人为浇灌的白花在温室里崭露出比草原更加狂放的野意,也在温室断舍离时,迅速枯萎羸弱。
时纾很怕沈清岚。
她很想知道此刻的沈清岚在想什么,又或者每次惩罚她,在床上遏制住她呼吸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时纾无从得知,她也没那个思绪思考,因为疼痛会让她没有精力思考,烛光在她眼前扑朔迷离,蜡液会让她短暂地大脑宕机,她的鼻子会嗅到一股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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