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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颂和李识灿无奈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同时捏了捏眉心。
不知内情的阮喻有点迷茫。
但两人显然都没打算解释。
李识灿先开口:“不要紧,小场面,我的团队会解决这件事,你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就别看微博了。”
阮喻点点头,在他离开后,倒头仰靠在椅背上,身心俱疲。
许淮颂没说话,把车开出停车场,往她公寓方向驶去。到了她家楼下,却看一辆宝马停在那里。
阮喻刚拉开车门下去,就听许淮颂说“等等”。
她顿住脚步,看见他松了安全带下车,与此同时,那辆宝马车的驾驶座也下来个男人。
对方几步走到她面前,说:“是阮小姐吗?”说着指了指宝马车后座的人,“岑小姐的父亲想跟您谈谈。”
许淮颂绕到她身前:“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谈。”
对方露出疑惑的表情:“您是?”
“我是她的律师。”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岑荣慎点点头,从后座下来,拐杖点地,缓缓踱到两人面前站定,夜色里,一双鹰似的眼睛锐利得迫人。
阮喻下意识往许淮颂身后躲了一小步。
但下一刻,预料中的对峙并没有发生,这个年过百半的男人向他们郑重地鞠下一躬,足足九十度,然后直起身板说:“阮小姐,非常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我替思思向你致歉,同时也要作为思思的父亲向你致歉。是我平时对她疏于管教和关心,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阮喻没想到是这么个场面,一时没接上话。
许淮颂让开一步,没再挡在她面前。
岑荣慎向他点了下头,似乎是表示感谢,接着说:“我也是今天才得到诊断报告,确认思思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经常有偏执、过激的行为,不止是针对你。当然,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情或理解,错了就是错了,你有权利追责,岑家也有义务赔偿。我只是认为,你应该得到这个交代。”
阮喻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默了默,点点头:“谢谢您。”
岑荣慎笑了笑,估计平时是不怎么笑的人,所以这么一挤嘴角,还显得有点怪异。
他说:“判决书上的赔偿协议我已经了解,此外,我想再支付你一笔精神损失费,或者,你还需要什么别的补偿?”
阮喻摇摇头:“我只希望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我,还有李识灿的生活都能尽快恢复如常。”
“这个不用你开口,是应当的。”岑荣慎这回笑得自然了点,“识灿这小子,也是个倔脾气……你放心,我会配合他澄清事实真相,必要时也愿意公开我女儿的病情。”
说到这里,岑荣慎看了眼许淮颂,大概是在征求他作为阮喻律师的意见。
许淮颂和煦地笑了一下,说:“赔偿问题我没有意见,只是冒昧请问岑先生,您今晚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岑荣慎一滞,摇摇头示意自己糊涂了:“老了,记性不好了,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来这里,还是为了提醒阮小姐,你的住址是我在思思笔记本上发现的,我不清楚她是否还存在其他偏激行为,这两天会确认她近来所有对外联络记录,以便排查,安全起见,希望你暂时不要住在这里,因此造成的费用,我愿意全权承担。”
阮喻抬头看了眼公寓楼302室漆黑一片的窗子,克制着胆颤说:“好。”
岑荣慎跟两人点头道别,转头上车走了。
阮喻还没从他最后的话里回过神来,就听许淮颂说:“走吧,上楼拿点衣服。”
“嗯?”
“今晚住我那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连反派都长成了助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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