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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葵往楼上走的时候,在梯步旁的墙壁上看到了几幅画。
有一副向日葵特别的显眼和醒目,燃烧的向日葵,顾宅的那副挂了多年的老画。
宋青葵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怔忪。
“这是哪儿来的?”她问。
顾西冽语气淡淡,“墙上太空,所以让人搬来了几幅画,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青葵转头看着他。
她在楼梯上,碎花长裙几乎曳地,光晕将她的脸颊勾勒得越发美好。
“顾西冽,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声音软软,带着一点妥协。
顾西冽摩挲着玉扳指的动作停住,随即抬眼,眼里倏而有暗沉,“你是指什么?我想起什么了?我应该想起什么?”
三个连续不停的问题,虽然语调不疾不徐,但是却让宋青葵觉得逼仄又尖锐。
她忽然心里空落落的,坠了悬崖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他该记得什么呢?
他什么都记得,甚至连小时候在哪儿读幼儿园都记得,记得诸多小事,记得公司所有项目。
唯独不记得他爱她。
哦,不是。
他也记得。
他记得他爱小葵花,所以给了司徒葵诸多的容忍和耐心。
宋青葵的红唇抿紧,一时词穷。
她竟然悲哀的发现,她回答不了他任何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很爱司徒葵?”宋青葵问了一个很矫情的问题。
她在替自己问,抱着一种既酸涩又微妙的心态。
顾西冽这回却没有回答了,而是淡声道:“这与你无关。”
宋青葵忽然就气愤,她胸前起伏,呼吸两下,忍了又忍,终于是没忍住。
“顾西冽,你太过分了!带我回来的人是你!把我关在西良苑的人也是你!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过。”
她眼睛微红,雾气氤氲。
声音从高到低,最后喃喃,“就算我给了你一刀,我欠你的,但还债也有个期限吧。”
死刑犯至少也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多久。
可是她不知道。
她很迷茫,也很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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