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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涛从厕所出来之后,便一眼看到了这个死者的妻子,此刻,这个男人的妻子正湿淋淋地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她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此刻身上却披着一个与其温度完全不符的毛毯,整个人呆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的整张脸没有任何血色,看起来似乎比刚才死去的男人还要更加苍白,嘴唇更是被吓得发紫。
眼神都是涣散的,长时间都无法聚焦,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魄,旁边的女警和她说话,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就跟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整个人呆呆的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不得不说,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的刑警都会皱眉,更别说是从来没接触过尸体的人了,而且这个尸体还是这个女人的丈夫,难怪那个女人会被吓成这样。
就在姜涛注视着这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姜涛的视线,也抬起头,就这样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犹如触了电似的,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女人原本就害怕,看到姜涛此刻面无表情的脸,更是一阵心里打颤,所以连忙把头偏向了另外一边。
姜涛见此,抬腿走了过去,走到那个女人的身旁后,他看着那个欲言又止的女警:“我来。”
女警张了张唇:“可是……”
姜涛:“没事,我来,你先走吧。”
得到了姜涛肯定的回答之后,女警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女警的离开并没有给女人造成任何的影响,她依旧是垂着头不说话,似乎外界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姜涛刚想开口,但是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角度更像是居高临下的审判。
于是就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刚要启唇开口,就注意到了女人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道泪痕,她的眼睛发红,布满了红血丝,再配上她那张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姜涛一顿,闭上嘴,抬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巾递给女人。
他举着纸,女人一时间也没有任何反应,姜涛也不急,就这么直愣愣地一直举着这张纸。
过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女人才终于动了,她的眼神慢慢开始重新聚焦,放在了递给自己的那张纸上。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姜涛,对上了姜涛的视线之后,她又立马垂下自己的眸子,慢腾腾地接过了姜涛手里的纸,沙哑的声音响在姜涛的耳边:“谢谢。”
女人拿起这张纸随意地擦了擦脸,脸上的泪痕其实早就已经干了,她胡乱地擦了两下,随后便攥紧手里的纸,纸被她轻易地攥成了一团禁锢在了她的掌心里。
女人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依旧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今早有见到你的丈夫吗?”姜涛终于开口了。
姜涛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过了几秒后她才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启唇道:“没有,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就不在,我以为他是出去跑步了,后来看着厕所门关着,我以为他是回来上厕所了,结果……结果……”
女人越说眼睛越红,到最后竟然失声痛哭起来,她捂着唇浑身颤抖起来,看起来极为痛苦。
“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姜涛就是个直男,他压根也不会安慰人,这是他唯一能说出的话了。
但是这句话不仅没安慰到女人,反而让她更加伤心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她早上看到的自己丈夫的惨状。
“怎么会是这样,一定是……一定是她来了,她来报仇了……她来报仇了……”
女人念念叨叨的,她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她的声音很小姜涛听得并不真切,隐隐约约能听出来她似乎是在说什么:“她来了……”
姜涛的眉头皱了起来,意识到了她话里有话:“她来了是什么意思?她是谁?你知道是谁杀死的他?”
女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女人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姜涛知道此刻并不是追问她的好时机,于是沉默下来,不再继续追问。
很快,女人的情绪慢慢自己平复下来,姜涛见此继续开口,但是他这次并没有问刚才的那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其它的问题:“昨天你睡觉的时候,他也和你一起睡觉了吗?”
姜涛的话音问出,女人的神色立马就变得古怪起来,她的神色有些奇怪,脸颊迅速变得通红:“我,我们昨天……”
女人吞吞吐吐的,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姜涛也非常迟钝的没说话。
感受到姜涛放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眼神,女人咬了咬唇,用一种极为幽怨的眼神看着姜涛,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警察是这样的一个榆木脑袋。
她闭了闭眼,直接一个狠心就说了出来:“我们两个同房后,我先去洗了澡,随后他就去洗了澡。”
姜涛的身子一滞,随后点了点头:“那你们结束的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看见姜涛毫不避讳问自己这个问题,女人一时间还是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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