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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蒯良村的人都开始感到害怕了。
许多人打起了退堂鼓,不再像先前行刑前一样兴奋了,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些杂事后各自回家锁紧大门。
“再拖远一点。”
六叔又吩咐。
蒯鹏举、蒯鹏程已经不敢再去碰那猪笼,两人站在水中,如果不是碍于六叔威仪,二人想要即刻上岸,离这女尸远一些。
黑暗中,岸边点着火光。
今夜蒯良村的人都来了这里观刑,人们浩浩荡荡站在岸边一大排,点起的火光形成一条长龙,将半侧河岸都照亮了。
夜晚河岸的树影倒映下,那水呈现出一种阴森诡厉的黑色。
而这黑水之下,死去的女人皮肤白得竟然似是会反光一般,在这黑水衬托下,呈现出一种不详的惨淡气息。
长长的头发如同灵活的水蛇,蜿蜒着将女人的尸身包裹。
‘哗啦——哗啦——’
水波荡漾着,那长发也在水下来回摇曳。
女人赤裸的尸身清晰可见。
蒯鹏举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
“我要回岸上了——”
他转身欲走,蒯老三突然道:“你们放手,我会浮水,我去将她带往更深的地方,我不相信她敢作祟!”
“好!”
六叔一听这话,大声喊了句‘好’,“老三说得对,她庄氏做错了事,哪有脸变成鬼,就是变成鬼了,我们也要问问她,怎么敢给蒯良村抹黑。”
他这话一说完,原本惊惧交加的村民顿时又来了自信:
“对,她庄氏偷人,就是死了也是应该的,怎么有脸变成鬼。”
蒯老三胆气大盛,他向蒯鹏程、蒯鹏举二人喝道:
“撒手!”
待两人撒手后,他双手抓着猪笼用力往前一推,身体借着这一推之势,整个人如鱼一般蹿了出去,两腿用力一蹬,带着笼子里的尸体瞬间滑出去一丈多的距离。
待到了河中心后,他将手一松——带着尸身与大石的笼子并没有如众人想像中的沉入水底,而是怪异的浮在了水面。
‘咕咚、咕咚!’
竹笼在水面一浮一沉,如同撒入水中的鱼线上挂的浮标,庄氏的尸身一会儿被黑水吞没,忽而又浮出水面,看得人胆颤心惊。
“六叔——”
先前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的村民见此情景,又开始心生畏惧。
有人喊了六叔一声,小声的道:
“这样可不是个办法。”
庄氏毕竟是偷人而被村子处以极刑。
这事儿虽说村民自认理直气壮,可庄氏偷汉子却不是什么美事,一旦传扬开来,整个蒯良村都要成为周围村镇的笑柄。
“这条河是上嘉江的分支,如果任由庄氏的尸身这样浮着,要是顺水而下,到时被人发现,我们的脸都要丢尽了,村里的小伙到时怎么娶妻?”
村中大部分人是近亲,总要与外界通婚。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村子的情况被人知道了,到时许多年轻人都要打光棍。
六叔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看样子这江水也治不了这贱妇!”
老头儿咬了咬牙,说道:
“这贱人在生时不安份,死了也要折磨人,将她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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