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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老实说我并不疯狂,我只是疯,疯和疯狂是不一样的亲爱的。”夏弥尔眯着眼睛,冷冷地说:“我一般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你可以认为我是开心的,也可以认为我是生气的,只不过开心生气的后果都一样,我都会带着一张笑脸。我看过有人在我面前割喉自杀的,也见过拿枪指着我的,更见过离家出走的。但你不一样,你很乖,和她们都不一样,我很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媞娅侧头看向窗外:“我们要去哪?能告诉我了吗?”
“明明是给你的惊喜。”
“有时候惊喜会变成惊吓!”
“好吧,我要带你去看一场剧,大概五分钟后就回到。”
“能先讲一讲会演什么吗?”媞娅拢了拢头发,从水杯架取出水杯,喝了口猩红的水。那是活性剂,她的血统极度不稳定,需要用此来稳定血统,已达到供需平衡。
“一段历史。”夏弥尔漫不经心。
继续行驶了一段路,夏弥尔轻踩刹车,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她们并没有来到剧场的入口处,而是停在了距离剧院入口还有500米左右的位置,接下来她们要自己走着去。
这里并不是城市,也不是郊外,只能说是一处荒山野岭,山是白色的,树也是白色的,所谓的白色一尘不染,应该代表干净,但李泽心里却看得发毛,因为他想起了国烧的纸钱里也有白色,而下葬的旗幡就是用白色
直到夏弥尔和媞娅走进漆黑的大门,李泽的神思还在原地愣怔怔地彷徨着。从远处向外铺着一条一米半宽的红地毯,倒像是从怪物嘴里伸出的舌头,等着猎物踩上去,走进它的喉咙里。
借着媞娅的目光,李泽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山并不是又山石构成的,而是一尊一尊的雕塑,又或者说一个一个真人他去过西安,看过兵马俑,也去过法国卢浮宫,看过维纳斯雕像,但他从没看过这么栩栩如生的东西。
就像谁,用白油漆将活人封存在了里面。
不太对!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少女的外貌,拥有着修长的身材和凸出的胸脯,可下半身却长有男性的器官,但仔细观察,又有女性的特征。一时间他想到的是双性人,一种性染色体突变的基因病症,这种病症会导致人体同时出现男女的特征,或者不男不女的结果。可整座山的都是这样,这绝对有问题。
背部似乎粘着什么东西,只可惜身体的操控权并不在他的身上,如果可以,他真想上前去看看。
走进剧场,霎时蹦出四五人托着衣服架、扛着鞋盒拦在她们面前。
黑色的裸背深V长裙,将两人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头发盘起,不仅插入了黑色的花簪,还扣上了黑色蕾丝与一根黑羽毛。皮扣还腰,硕大的水晶是全身上下唯一区别的颜色,五英寸黑色的高跟穿在脚下,夏弥尔那样的小不点儿,瞬间也变成了小御姐。
但她们不像是来看戏剧的,反而有点儿像来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侍女们都穿着宽大的白袍,虽然衣服显得平庸,但遮不住她们年轻诱人的曲线,她们的头发像是黄金或者白金那样灿烂,皮肤却素白得像是冰雪。
这是李泽唯一看到的别的颜色,但他有种莫名的熟悉。
可能是媞娅的情绪带动,他这么坚信。可侍女们的手摩挲在媞娅皮肤上时,他居然也有相同的触感,冰凉、轻柔、急不可耐、又像在审视珍宝。媞娅被脱下内衣,扣上衣服时,衣料的摩挲让他也跟着媞娅哆嗦了阵。
“你们来的有点儿晚,都开始了。”可乐走了出来,她也穿着相同的服饰,只是她带着一顶圆帽,看起来倒像参加葬礼的人。
偌大的剧院被包场,空荡荡得有些阴森,每走一步,鞋底和地毯都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当顶灯全都熄灭,舞台的光亮显得分外刺眼。从媞娅的角度看去,发自舞台的光,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把座椅。只是这样的场景像是进入了巨大的墓地,座椅是刻着死人名字的墓碑。
她们并没有迟到,整个剧场都在等着她们。她们是唯一的看客,她们不来,戏剧就不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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