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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十胜。
莱特拿着相机不停拍照。他更像是扛着枪来旅游的游客,而不是扛着枪了打仗的士兵。
唐昊一肘子拐在身前的男人身上:“巴德尔,当年你们是怎么让这个骚包坐上莱斯克斯家族的家主之位的?别告诉我你们选择了投票选举,你们不昧著良心吗?”
“放屁,我当年投的反对票,谁让他是老大,我是老二,那个在坟墓里的老爹就喜欢让老大继承产业,谁也没说老爹有一票否决权,我能有什么办法!”巴德尔急赤白脸地辩驳。
“你老爹还社会封建呢?”
“我俩小声说一句,大姐她妈是民国人。”
一口浓烟从唐昊鼻子里喷出来,好似正在蒸汽面膜。
克劳迪娅递上纸巾,贴心地拍打背部:“有一个同胞不好吗,副校长先生?”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唐昊接过纸巾擦拭因激动呛出的眼泪,“你老爹几岁?民国那年你老爹都53岁了,还大姐,等等,你大姐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个?”
巴德尔点头。
唐昊无语,半天吐露出:“老当益壮。”
“不过那也是后来。”巴德尔竟然笑了起来,“辅佐我哥其实挺开心的,当然是在那件事之前,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哥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你也不打算找个媳妇生个孩子?还是说你那方面不行?别介意,找个漂亮的妞,即使不行,还有兄弟我呢。”
“我不想经历一次我哥那样苦不堪言的日子。你不知道,当一个人绝望到只能靠酒精须弥度日却不能自杀,他旁边人看了会是什么心情。”巴德尔拽着克劳迪娅转圈,拍拍她的背示意男人之间要说些悄悄话,“克劳迪娅的母亲死了,他也想跟着去,但他有了克劳迪娅,一个承载着妻子未来的依托,他想死的念头被生生扼杀在摇篮里,他一直想当一个好父亲,但好父亲前他是个好丈夫,看着女儿长大,脑子里妻子的影子就愈发明显他是疯了点儿,不然那次也不会压住我自己跑到方斯汀跟艾玛要克劳迪娅的所有能查的东西。”
“那时我就该一枪把他崩了,然后我替他养女儿。”
“估计他知道你对他女儿有非分之想,十几米深的墓地也会爬出来找你。”手机响起,巴德尔接通电话。
唐昊重新吸了口烟:“什么东西还没运到?”
“大杀器。”巴德尔缓缓地说。
雨仍在下,狂风扫过作战瞭望台,声音像是妖怪的哭吼。
“雨,是战场上改变主导的危险因素。”高尔紧皱眉头。
“事实上,还有雪,就像当年进攻苏联的时候。”莱特停下手上的活动,凑到高尔身边,重重拍了肩膀,“我记得当年你组织剿灭‘懒惰’的时候,也是下了场雨。”
高尔眼中流露着巨大的惊恐与遗憾,想起当年,磅礴的风雨中,隐藏着比原罪更可怕的东西:“比雨更糟糕。”
“我看过你的行动记录:‘那场雨不止带着雨水,还有各类生物的骨头,大到一座山的超巨鲸,小到如啮齿动物般的小恶魔,苍蝇幼虫被风席卷在天上飞扬,砸在脸上全是白浆,但多数幼虫并不会这样死去,而是飞到人的脸上,开始吞噬人的身体,它们,应该不是普通的苍蝇。”莱特悻悻吸了口气,“幸亏我没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提苍蝇吗?”高尔一边抽烟一边注视着暗下的天际。
“不是事实?”莱特问。
“是事实。”高尔点头,“更多的,是我给出的注释。知道别西卜吗?”
“第二魔王苍蝇之王?”
“在全世界相传的教义中,苍蝇之王别西卜有两种说法。”高尔冷冷地说,“第一,作为极善的天使堕天成为极恶的魔王,有的教派认为别西卜其实就是路西法,有的教派认为撒旦才是路西法,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说法中别西卜曾经是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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