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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瑾世代官宦子弟,脾气大一点也是正常的。”庞统见曹冲脸色不爽。连忙劝道。曹冲无声的笑了笑,他知道庞统的意思,曹操虽然现在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这个重出身的时代,曹操永远是宦官地后代,像周瑜这样的世家子弟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周瑜的从祖父周景官至太尉,在立灵帝的时候起过大作用。他地次子、周瑜的从叔父周忠也官至太尉,周瑜的父亲周异官至洛阳令,舒城周氏家族中做两千石大官的比比皆是,他岂会把一个宦官地后人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曹操还背着一个汉贼的名声。
“公子如果真想劝降他,还是要忍一忍的。”庞统又劝道。
“我虽然希望他降,但却不是非要劝降他。”曹冲笑道:“我让他住在这里,当然有施恩的目的。却也不全是为了感化他。”他转过身看着池塘中的鱼。得意的笑道:“士元,他就是那条鱼。我如果把其他地方的水都抽干了,你说他会自愿晒成鱼干呢,还是会游到我控制地这个池塘里来呢?”
庞统忽然想起来张松这些天一直忙活得几乎见不到面,他有些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只怕他想成鱼干,人家也未必给他机会了,公子这招用得绝,太绝了。”
“好说好说,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曹冲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庞统,这个丑八怪太聪明了,自己和张松想了几天的损招,他眼珠一转就想明白了。自己可得好好护着他,以后打仗不能让他冲在第一线,特别是不能让他遇到诸如落凤坡之类的不祥之地。
人才啊,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人才,其实三国最贵的也是人才。
“士元,子孝叔父的镇南将军撤了。”曹冲出了一会神,坐回亭中,拦住庞统的手,给他面前地杯子里加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加了一杯,这才放下茶壶,微拧着眉头说:“奇怪地是对我却没有任何安排,只是让我进京献俘,这事儿透着些古怪。你可有什么想法?”
庞统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茶杯停在嘴边半晌,却没有喝,想了想又放下了。“公子何必担忧,我们整个过程,并没有故意陷曹子孝于绝地地痕迹,如果不是他莽撞出城,最后又如何会遭此大败,几乎连累得公子丧命。丞相大人用兵多年,荀公达等人又是举世无双的智士,岂会让丞相大人被人蒙骗,使公子蒙冤。丞相府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就是坏消息。公子就进京献俘就是了,一个月之内连破江东大军,收复江夏半郡,斩杀孙权右都督程德谋,生擒左都督周公瑾,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功,还能怕有人墨了公子的大功吗?公子尽管放心的去就是了。”
曹冲沉思不语,他觉得庞统说得有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曹操为了他打这一仗,调动了数路大军给予支援。想来也是期望甚高,不至于随便哪个说两句就又变了想法。
“如此就听士元的,士元也准备一下,明日就起程吧。”
庞统微微一笑,点头应是。两人正商量着留谁镇守江陵,只见门口一个虎士走了进来:“公子,门外有个年轻人,自称是夏侯长史派来的信使。有事要见公子。”
曹冲看了一眼门口,见门口一个穿着小吏服饰地年青人正恭敬的站着,张机正从他面前经过,看了他一眼,好象有些奇怪,竟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又问了几句。这才点点头,走了进来。曹冲连忙起身相迎:“大师早,快来喝杯茶。”
张机呵呵一笑,他现在住在曹冲隔壁,天天见面。也就不客套了,坐下自已挑了一个杯子倒茶。
那个年青人跟着虎士走过来拱手施礼:“小人焦俊见过公子,小人奉夏侯长史之命前来送信。”说着,他将一封信双手送到曹冲面前。
曹冲看了一眼焦俊。拆开了皂囊,检查了封泥,这才拆开竹简。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夏侯称和张辽合作,把蒋钦打得狼狈不堪。贺齐到了庐江后,给蒋钦支了一招,让他带着人躲进了山打游击,守着最后一块地盘就是不走。夏侯称想了不少办法。也胜了几仗,但他的兵不熟悉山地作战,总是捕捉不到蒋钦的主力,这才想起曹冲手下的荆山军,要曹冲派荆山军过去帮忙,或者派几个熟悉山地作战的将领过去帮忙。他的信心很足,已经在规划拿下庐江后地屯田事宜,要曹冲给他留几个农学的学生。最好是把谢奇这个专家给派过去。
曹冲笑了笑。这个夏侯称看起来在那边过得很自在,语气中透着轻松和朝气。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足以让他担心。他笑了笑,对焦俊说道:“夏侯长史那里仗打得顺利吧?”
焦俊挤出一丝笑容:“夏侯长史用兵如神,打得江东人步步后退,现在除了潜山、寻阳一带,已经全部收复。”
曹冲点点头,顺口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称呼?”
“小人就是庐江人,表字仲卿。”焦俊低头应道。
“嗯,仲卿你下去休息吧,我安排好了就派人通知你。”曹冲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竹简递到庞统面前:“士元你看看如何办,是派正礼带荆山军过去好,还是怎么办?”
庞统没有立刻应他,而是看着竹简。曹冲端起茶杯,看着跟着虎士出去的焦俊的背影笑道:“这个焦仲卿,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老气横秋,一点年轻人的朝气也没有,就象家里出了事一样垂头丧气的,让人看了不爽利。”
“公子可说对了,这个焦仲卿家里还真出了事。”张机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笑道。
“先生怎么知道?”曹冲呵呵一笑,好奇心大起,正准备发扬八卦的精神刨根问底,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念叨了两声,忽然觉得焦仲卿这个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不由得停住了送到嘴边地茶杯,出神的看着张机。
张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低下头一边伸手去提茶壶一边说道:“这个焦仲卿是庐江人,家里也是世代为吏的,三年前娶了一个女子,叫刘……”张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女子的名字,有些丧气地拍了拍头,自嘲的笑道:“年纪大了,这名字就在嘴边上,却想不起来了。”
“刘兰芝!”曹冲脱口而出。他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孔雀东南飞里那个窝囊的主角不就是焦仲卿吗?不会真是他吧?
“对,就叫刘兰芝……”张机一拍大腿,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你连焦仲卿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刘兰芝?”
曹冲大窘,连忙扯道:“我猜地,大师快说后来是怎么回事?”
张机哈哈一笑,慢慢将情况说了一遍,曹冲越听越开心,娘的,没想到还真是那个焦仲卿,不过刘兰芝被休的原因后世众说纷纭,现在有人知道,他当然想打听清楚了。
“有人说是刘氏失礼,有人说是婆媳不合,其实依我看啊,是无后。”张机抚着胡子,肯定的说道:“我刚才细看了此子的面相,此子身有隐疾,只怕这无后的病根子,还在他的身上。”
曹冲意外不已,没想到刘兰芝被休的原因竟是这个,本着前世小文人地恻隐之心,他问道:“那……有治吗?”
“有治。”张机很有把握的笑道:“老夫三副药,绝对药到病除。”
“那还等什么,来人啦,把焦仲卿给我叫过来。”曹冲起身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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