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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时渡坐在陪护椅上,“马明昭那件事,是有人害她。”他不露声色,望向华菁菁,“你认为害她的会是谁呢?”
“职场潜规则谈不上害,部门经理争业绩,下属有漂亮的小姑娘,献给合作方,事后给足奖金,大部分是心甘情愿的。纪杳清高,脾气倔,她的经理没料到吧。”
天花板的白灯太亮,对视久了,有点眩晕,霍时渡眼神移开,随手翻阅桌上的文件,“我也这样认为的。”
幕后主谋与华菁菁无关。
他混迹商场,不是吃素的。
任何心中有鬼的,逃不过他眼神的审判。
华菁菁绝对是没鬼的。
霍时渡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椅子扶手,目光飘向窗外。
究竟是谁。
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胆子如此狂妄。
。。。。。。
叶柏南术后的第六天,纪杳陪着他下楼,在一楼花园透透气。
他披了大衣,风吹得下摆扬起,脸上有几分失血的苍白。
纪杳举着伞,往清静避雨的木廊走,“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
“我有那么脆弱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右臂的伤口缝了十七针。”叶柏南的个子高,她抻直了胳膊,踮着脚。
他见状弯下腰,和她靠在一起,并肩在伞下散步。
有两辆车这时一前一后驶入西门的停车场。
第一辆是霍时渡的座驾,他穿着商务西装迈下后座,似乎是从公司赶来,拎了大包小包的食材补品,进入住院部大楼。
看样子,华夫人的病情不乐观,要继续住院。
第二辆车是一名珠光宝气的贵妇,天色暗,纪杳看不真切,倒是叶柏南面色骤然严肃,缓缓直起身。
“你好大的本事啊!手术台上九死一生,竟然瞒着我。”
叶太太一手挎包,一手打伞,疾步走来,雷霆之怒。
“我在家等你的电话,等你的秘书报信儿,我高估自己的分量了,你眼中哪有我这个母亲。”她一瞥纪杳,“是哪个狐狸精迷惑了你,你神志不清了!”
纪杳有心理准备,叶家肯定会追究。
长子负伤,不是一场小风波。
尤其为了女人。
太不符合叶家继承人杀伐果断、利益至上的作风了。
叶太太憋了四天才兴师问罪,是憋到极限了。
叶柏南察觉到纪杳紧张,将她护在身后,笑着向叶太太解释,“手术当天父亲恰巧在骨科探望朋友,他来过手术室一趟,我以为他告诉您了。”
“他是告诉我了,那你呢。失踪了四天,云航集团对外谎称总工程师出差了,你想瞒到出院吗?”叶太太碍于外人在,压下火气,“耿家已经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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