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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决定去我的出生地看看,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祖上是峨眉山人,我虽然早就没有亲人和朋友,也早就不想要俗世的那个姓名了,但我还是想回我的出生地去看看。如果我还能找到我出生时的一些痕迹,我就在那里结庐生活,安静地等待命运对我的安排。”
“心之子”连山认真地听着,他感觉到他正在接近他心中的那个疑问。
小老头“峨眉松下客”见连山眼睛里流露出的渴望,便愈发兴奋地讲述起来:
“我回到故乡峨眉山,确切地说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这块地方后,我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小老头“峨眉松下客”看着一脸渴望的“心之子”连山,故意停下来慢慢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才慢悠悠地往下说道:
“就是它,就是我现在住的这棵松树。当年在我出生时我父母按照山里人的风俗在这个山溪的拐弯处种下了一棵小松树苗。我从沙漠回来后已经找不到记忆中的所有东西了。但我还记得这棵松树和这条山溪,我尘世的父亲曾经在我每长一岁的生日时,在树身上挖个小孔放进去一颗黑石头,直到我七岁时全家一起搬去了京城。我就是凭着山溪和松树上的七个排成一列的小孔找到这棵和我同年的松树的。我找到它时它身上的七个黑石头还在,当然它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小老头“峨眉松下客”说着,便转身进了仅有两平方米的树顶小木屋。他从长约一米六的松板床下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小木盒中装着七颗普通的小黑石头和七颗鸡蛋大小的黑宝石。
文成兴奋的尖叫声未落,却听到将鹰的一声长叹:
“唉!佛说俗世八苦皆为情啊!像我这种薄情之人今日竟也躲不过这生死情花。”
听到将鹰这一声长叹的文成忽然有点潸然泪下,她心中似有触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安宁和文鼎、时昭则似懂非懂地看着将鹰。
将鹰沉吟良久,忽然对着头顶前方的那朵血红色的鲜花朗声说道:
“阎罗君,非吾不遵守三世因果,割断尘缘。我已与赤脚大仙约好相会,总要让我面见仙人一试。”
话毕,将鹰便大踏步向山缝走去。但将鹰刚走进山缝,那缥缈裂开的乌金山缝便又渐渐合上,将将鹰挤在山缝中。
安宁和文鼎、时昭、文成一下子惊叫了起来。他们四个人跑上去想把巨山向两侧拉开,救出将鹰,但这哪是人力可为?
慌乱中只听将鹰不屈的声音从山缝中传来:
“阎罗君!这朵彼岸花我是宁死不摘的。我已经与赤脚大仙约好相会,让他救治我的妻子符文。你为什么不先问一下赤脚仙人再做决定?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我不服。”
飘渺的乌金山并未回应将鹰,裂成两半的山体向中间挤得更紧了。山缝中的将鹰已经无法将身体侧过来。
将鹰痛苦但不屈的声音仍断断续续地传来:
“阎罗君!我爱我的妻子。我不承认她已经死去。我已经与赤脚大仙约好让他一视,如果仙人救治不了我也再无话可说。我、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中断、中断三世姻缘,不再轮回,坠入、坠入、地、狱……”
就在安宁和文鼎、时昭、文成陷入绝望之际,忽然从山缝地下钻出了一条绿色的大蛇。那条大蛇长着三个扁平的巨型蛇头,每个蛇头有两只突出的黄色蛇眼。它中间的蛇头巨嘴大张,里面的红色蛇信子呼呼地吐着蒸汽。两片即将合拢的巨型乌金山体被巨蛇膨胀的身体卡住了,接着,两半巨型山体开始缓缓地向两侧分开。
将鹰在三首大蛇若水的帮助下终于从山缝中脱身而出。他气喘吁吁地走到安宁几个人面前,俯身对着安宁说道:
“快点安宁,把你姑姑放到我背上,我快没有力气了。”
安宁和文鼎、时昭、文成立刻手忙脚乱地把符文从担架上卸下来绑在将鹰背上。将鹰抹了一下嘴角流下来的鲜血背对着他们说道:
“安宁和三位小朋友。你们不必等我,顺着原路回去吧。出去后去找连山,记住尽量不要在夜间活动。”
将鹰说完便背着符文向山缝走去。那个窄窄的山缝依然张开着,三首大蛇若水三个蛇嘴均大张着,三条红色的蛇信子一伸一吐,蛇口中冒出的蒸汽和蛇涎不停地向外涌出。
“将鹰叔叔。”
安宁突然带着哭腔大叫了一声,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称将鹰为叔叔。
“你要多保重!”
泪眼朦胧的安宁这时才突然觉得这次的分别凶多吉少,他又一次为“亲人”的离别痛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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