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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们读书的文稿,都是老朽带人编纂。”岑宣和傲然道:“诸皇子读书之前,是老朽亲自发放书稿,那时候每天都能见到王爷的。”
魏长乐笑道:“原来本王读书的时候,是你在伺候。”
“虽然时隔多年,但王爷不至于认不出老朽吧?”岑宣和盯着魏长乐,“还是说王爷真的从未见过老朽?但老朽还真觉得王爷十分面生,似乎从来不曾见过。”
两位钦使心情也都是沉到谷底。
他们敢让魏长乐假冒贞皇子,就是知道贞皇子一直在宫中,很少与朝臣接触,甚至朝中诸多重臣也只知道贞皇子之名,并无亲眼见到。
云州位处北方,这里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本土门阀,朝廷和太原虽然也偶尔会调派官员往云州任职,但往往都只是历练一番,很少有外来官员在此地长期任职。
云州陷落后,外来官员更是早早逃离此地,只有本土门阀士绅舍不得丢下家业,留下来成了塔靼的走狗。
而这些本土官僚士绅几乎没有几个在朝中为官,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认识贞皇子。
而此刻突然蹦出个岑宣和,此人甚至在崇文馆当过校书郎,对两位钦使来说,此人的出现,简直是致命的存在。
毫无疑问,莫恒雁从一开始,就怀疑魏长乐的身份。
正如蔡森所言,贞皇子受到皇帝和太后的宠爱,养尊处优,怎可能派出这位皇子前往酷冷无比的北国出使?
莫恒雁存有疑心,特意将岑宣和请了过来,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岑宣和辨认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大梁皇子。
一旦岑宣和指认假冒,使团固然会迎来灭顶之灾,两国的谈判也会因此而彻底断送。
莫恒雁这一招可说是凶狠至极。
两位钦使后背发凉,只觉得大难临头。
本来是想着以皇子的身份,能见到右贤王,从而达成协议。
这下子倒好,右贤王还没到云州,这假皇子的身份变要被揭穿。
两人看着魏长乐,全身紧绷,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岑宣和,你什么时候崇文馆当差?”魏长乐却是镇定自若,沉着如山。
岑宣和道:“永兴七年六月入崇文馆,永兴九年四月调入了礼部,前后在崇文馆近两年。”
“永兴七年?”魏长乐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脑中却是飞速运转。
上次在途中谈及贞皇子的生辰,魏长乐记得很清楚,那贞皇子和自己竟是同年同月出生,都是永兴三年九月生人。
岑宣和是永兴七年六月入崇文馆,那么贞皇子当时如果在崇文馆读书,便只有四岁左右,而岑宣和离开的时候,贞皇子也就六岁。
如今是大梁永兴十九年,岑宣和离开崇文馆已经十年。
七年前割让云州,那是永兴十二年,所以岑宣和进了礼部没到三年,就致仕回了云州。
所有人都盯着魏长乐,塔靼人更是目光如刀。
富丽堂皇的大堂内,一片死寂。
陡然间,却听得魏长乐骤然间大笑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岑宣和,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魏长乐盯着岑宣和,也没给好脸色:“你在崇文馆当差,本王多大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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