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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茉躺在床上睡不着,一遍遍地将手里的纸条拿出来看。
外面传来春和的声音,“小姐,还没有睡着?”
杨茉“嗯”了一声,春和端着灯走进屋,端了杯茶递给杨茉。
杨茉摇摇头,“你去歇着吧,我看看书也就睡了。”
“小姐不要太劳累,这个家都要小姐撑着呢。”今天在府中听姨娘和婶太太说那些田产上的事,姨娘心性软弱很多事不能拿主意,大小姐日后不知还要操多少心。
杨茉点点头躺下来,春和吹灭了床头的灯,然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宁静下来,杨茉慢慢思量,会不会是这里还有一个穿越者?想一想却觉得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她之前不会没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她用西医的方法治病,古代人只觉得她惊世骇俗,现代人却立即会发现其中的端倪,早应该有所表示。
如果不是穿越者留下的字条,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茉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这样的事,她除了自己找到答案,不能与任何人商量。
第二天一大早杨茉就去摸枕头下的纸条,纸条还在,上面的字也十分的清晰,一时半刻她还想不明白,杨茉将纸条放在紫檀木匣子中。
春和、秋桐两个进屋来伺候杨茉起身,陪着陆姨娘一起吃过早饭,陆姨娘将庄子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原本都是常家在管,庄头不要说了,已经不是我们杨家从前用的,里面的佃户和长工变化倒是不大,不知道大小姐要怎么安排,是继续用这些人,还是……”
杨茉道:“从前这些庄子也是祖母管的,我们不了解上面的情况,还是让庄头和庄上的管事过来家中,我们问问再说。”没弄清楚之前,贸然换人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佃户和长工,本来都是附近的百姓,变不变东家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关系,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一年辛苦下来有没有收入。
“长工和佃户的以前不能欠,别的可以慢慢来做。”
陆姨娘颌首。
杨茉道:“庄头那边好说,只要将近年来的账目要来算一算,看看进项和支出,就知道这人堪不堪用。”有些人勤勤恳恳本分地做好手中的事,有些人手脚不干净,喜欢在账目上下功夫。
陆姨娘将杨茉吩咐的交代下去,然后将杨茉送上马车。
杨茉径直去了保合堂。
旁边药铺的伙计,见到杨大小姐的马车来了,都精神了几分,杨大小姐收徒不成,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杨茉径直走进药铺,然后写好纸笺拿给白老先生看,“先生,您看看我写的是否有误。”
白老先生看向纸笺,上面写着,病患五十岁,劳作、饱餐后发病,上腹疼痛三日加重就诊,腹部平软,胸口压痛,叩诊鼓音,肝肾区无叩击痛,偶有恶心,畏寒,发热,脉浮濡偏数重按不足,易怒,大便糖稀……
问,根据病情,本例病患可能的病有哪些。
再问,诊病后应用什么药方。
更问,用药后病情无缓解反而加重要如何处置。
白老先生看向杨茉,“大小姐这是要……”
杨茉道:“先生让我想好要怎么择徒,从今天开始,每隔两日我就会在药铺门前公布一个病例,能仔细诊断的人便能进药铺和我学习,不但要写出病患可能有的疾病,还要写出应对的单方。”
杨大小姐这病例看起来简单,但是里面藏着不少的玄机,尤其是杨大小姐诊断的法子,那是普通医者不会用的,这样写出来一定会引起激论,杨大小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白老先生捋着胡子颌首,“这脉案写的清楚,依我看可行。”
只要白老先生支持,证明她现代和古代混用的诊断方法能站得住脚。杨茉将纸笺递给旁边的伙计,“让掌柜的腾写下来,贴在药铺门口,广为告知,想要进保合堂学习,先要答题辨诊,经过筛选。”
伙计应一声,忙将杨茉的话告诉江掌柜。
江掌柜不由地一怔,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随便拜师都没有人来,如今却要设下条件,这可不比征郎中、伙计啊,凭的是百年老店的名气和工钱,外面对大小姐本就议论纷纷,现在大小姐反而更这样做法,那些人如何肯来辨症。
江掌柜这样想却想到大小姐的脾气,看似软弱却很有主意,便接过伙计手里的纸笺,立即让人去抄写,不一会儿功夫,保合堂就将杨茉写好的考题张贴出去。
……
“听到没有,杨大小姐收徒还有条件。”
“保合堂门口贴着脉案,让大家去瞧呢,若是想要拜师,先要解出题目。”
不一会儿功夫,大家就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还从来没见过哪位先生这样收徒,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杨大小姐能写出什么题目。”
“要不要去看看?”
一个弱女子能写出什么题目来为难人,想到这里很多人跃跃欲试,“走,去解出来为难为难杨大小姐,看她是否有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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