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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拙荆,你今日要拿谁来保命?江氏还是你的老来子?”
周成陵一声声质问,董绩堆坐在地上。
他从边疆回来只想着董昭不要坏了他的大事,他没有在意董昭的死活,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将董昭抬出来保命。
周成陵淡淡地道:“你早该知道,现在求我未免太晚了。”
周成陵不会管他了,董绩抬起头来,周成陵身上的五爪金龙袍服将他衬的更多了几分威仪,今天是周成陵作为康王第一次宗人府受礼,他没有看错,周成陵将来必定会越过上清院里那个无能的皇帝。
他没有看错,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没有资格跟在周成陵身边。
……
董夫人刚进了屋子,就听到一阵“呜呜”声响,转过头去看到几个婆子压着被堵了嘴的江氏从小院子里出来。
江氏慌张地四处张望,目光落在一旁站着的董绩脸上,然后拼命地挣扎着,似是想要和董绩说话。
董绩却冷冷地看着江氏,“愣着做什么?将她送去家庵。”
这样犯了错被扔去家庵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江氏和几个婆子出了月亮门,董绩僵立在原地一会儿,才向董夫人走过来。
董夫人从来没见过董绩脸上是这样的神情,苍白的没有半点的血色,面皮紧紧地皱起,连同鬓边的头发也白了不少。
声像是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老爷,”董夫人惊讶地开口,“这是怎么了?”
董绩一言不发地走进内室,坐在椅子里,目光涣散地看着窗口花斛里一枝盛开的杜鹃花,最外面的花瓣已经没有生气地垂下来。
董绩正想着自己就似这花一样,那花瓣豁然就掉落在桌子上。
董绩鼻子里几乎闻到腐败的味道。
他完了,就算惩治了江氏,他也完了,刘砚田掌握了一切,他已经没法为自己遮掩。
“我要上奏折向朝廷认罪,恐怕会被判流放,这个家将来就要你来支撑,”董绩看着董夫人,忽然想起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的始终是这个老妻,“昭儿有了出息,将来定然会为董家争光。”
自从看到了江氏母子,听到董绩和昭儿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就无比愤恨董绩,可是事到临头,她却又为董绩揪起心来,“公爵爷不要乱想,一切都会好的。”
董绩摇了摇头,“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
杨茉踮起脚尖来给周成陵换衣服,“董绩会怎么样?”
“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最少也是流放。”
杨茉的手顿了顿,“那爵位呢?”
周成陵挽起杨茉的手,自己将家中穿的长袍拿过来穿上,“董昭立了大功,我会想办法保住董家的爵位传给董昭。”
董绩这样的人无论是对妻儿还是对朝廷、百姓,本来就应该受惩罚,最无辜的是董夫人和董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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