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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宇坐在小别墅前的台阶上,闭着眼,揉着脑袋。
袁成辉的死,不是他想看到的,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文宇,你要不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李振天在李文宇身侧缓身坐下,伸手夹着燃烧的香烟。
秋冬的夜来的早,前几分钟还能见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家家灯火开始明亮,夜晚之中似乎还带着那天夜里突如其来倾盆大雨的寒意,丝丝凉风吹过。
李文宇身上一片血污,迎面而来的风儿,让他身上那股血腥味格外浓郁。
李文宇低头伸手搓着手臂上凝结的血污,心里麻乱。
“袁成辉的死跟你无关,那是他自己的抉择吧。”李振天两根手指掐着烟头看着那根燃烧到一半的香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在即将黑沉下来的夜色之中闪闪生辉,轻轻吹了口气,那截虚弱的烟灰被吹的飘离散落在地面。
“爸……其实我能改变结局的。”
“傻儿子。”李振天把烟放在脚下踩灭,伸手揉了揉李文宇后脑勺的头发,“你想要的结局不一定是袁成辉想要的结局。”
李文宇听着微微一愣。
抬着担架盖着白布的遗体被工作人员抬着经过李文宇身侧,走到别墅前停着的车辆,收拾好尸体,上车便离去了。
李文宇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2220和黄寿山从别墅之中走了出来。
黄寿山老人布满皱眉的脸庞有些憔悴。
“文宇,晚些时候我会代表我们所有人去你家拜访。现在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2220走上前跟李文宇道别,坐上后面的车辆,跟随着运尸车一同远去。
袁家父子的先后死去,以及爆料出来的一些问题,让这个叱咤东南沿海的老人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深深的疲惫充斥着心神。
今天的他,感觉就是十几年前,失去黄泰泉一般。
他把袁成辉一直当作自己的儿子。
“黄爷爷……”
黄寿山却对正欲说话的李文宇挥了挥手掌,“人死如灯灭。我活了也有不少时日了,见惯了太多的生死,放心,我老人家还扛得住。”
“成辉和岸乘的死,不能怪其他人。人各有命,所作所为都是自己选择,那是他们的权利,最后的结果自然需要他们自己来承担。我老人家不心疼,不心疼。”
黄寿山背负着双手,浑浊的老目看着消失在街角的车队,有些黯淡。
“黄丫头现在在哪里呢。”黄寿山扭头问道。
“现在应该还王佳宜在一个医院里,我现在也没有见到人,据说没有什么大碍,依旧能活蹦乱跳的。”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总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让她知道锅是铁打的,以后出门长点记性。在哪个医院呢。我去瞧瞧。”
“黄老,我陪你去吧。让文宇回去换身衣服,现在他这个样子,走在路上恐怕都要被巡警抓去警局。”
“也好。那我们走吧。”
黄寿山踉跄迈着步子坐上了副驾驶,李振天拉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李文宇,深邃的眼瞳,让李文宇感到一阵温暖。
“我等会也会过去。”轿车的离去,这栋别墅前,唯独剩下了李文宇一人。
抬起胳膊,嗅了嗅衣服上的血腥味,那刺人的味道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李文宇眉头皱了皱,深深吸了一口气。
站立了一两分钟,脸上突然绽放了大大的微笑,迈开的步子却没有了沉重,钻进了轿车,扬长而去。
是的,就像黄老说的那般。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
……
片刻之后,李文宇回到了家里。
四周的保卫依旧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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