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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不只是见血了,怕不是脖子都要断掉,人头落地。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黎危手中的骰子竟然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匕首,锃亮的刀尖上还挂着血珠。
尤斯摸了下脖子,鲜血挂在了指尖。下一秒,他竟点在了唇间,眼神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黎危,仿佛舔舐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指,而是黎危的血。
“上来就这样问候和故友相似的人,实在叫人伤心。”
他偏要将“故人”曲解成故友,黎危也不在意,凉凉掀唇:“下次再靠这么近,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说完,他毫无留念,转身就走:“还不走等着被污染物围剿?”
米西总不会就这么轻飘飘地死了,他是污染物,是这个庇护所的一部分。
《灯塔生存守则》第二条:不要轻易惹怒庇护所。
巴德烈拉着阿塞莉和梅纳一起跟上黎危的步伐,然而尤斯却再次开口——
他明明在原地没动,声音却仿佛附着黎危的耳腔一般让人无法忽略:“我们当然是一种东西啊……亲爱的秩序官。”
“……”
众人一怔,都很多年没听过“秩序官”这个称呼了。
秩序官是坍塌纪中末期的一种职位,彼时秩序者并没有如今这么受人尊崇,大部分人尚且认为纯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所以当时的人们普遍更追捧觉醒者。
如今到了废土纪,秩序官反倒是成了主导者。但又因为如今的灯塔资源紧缺,人数稀少,无法重复从前的人类社会体系,于是摒弃了一切无用的职称、军衔,在这场灾难面前,人人平等,人人卑贱。
从此,“秩序官”中的官字便很少出现在他人口中。
“你是秩序者?”梅纳拧了下眉,“灯塔的秩序者都必须登记在册,但我对你毫无印象。”
不说别的,以这位尤斯的长相,哪怕只是个普通的灯塔幸存者也必然声名远扬。
无他,这双眼睛太特别了。
尤斯“啊……”了声,略显苦恼。
没想到兰昭却递来一个完美答案:“难道你是旅人?”
“是啊。”尤斯托着下巴,微笑道,“我是旅人。”
“……”真不是借坡下驴吗?
旅人是当前幸存者中十分特殊的存在,他们存活于灯塔之外,游走在混沌的天地间,至死都在寻寻觅觅。
可问及在寻找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某种程度上来说,旅人与污染物的距离就如天才与疯子,只有一门之隔。
灯塔有关于旅人的说法也很多,有人说他们就是独立于回响之地外的污染物,也有人说他们其实已成“光”的信徒,游走在天地间只为诱骗落单的幸存者,作为献给祂们的祭品。
当然也有正面的看法,少部分人觉得旅人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他们比其他幸存者都要
强大——
旅人从不结伴,从来形单影只、行踪神秘,还能不倚仗灯塔存活在世外,拥有强大的能力是必然的。
但其实大部分幸存者都没亲眼见过旅人,只是将那些绘声绘色的传闻汇聚成一体,最终形成自己的一番谬论。
无人知道他们从何方来,最终又会葬于何地。
“阿爹见过旅人。”阿塞莉突然道,“阿爹说,旅人只会和被选中的人交谈!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梅纳立刻看向尤斯,虔诚无比地作揖:“请问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旅人啊,我隔壁屋主人妹妹的好朋友的姐姐到底为什么拒绝我的满腔爱意!?”
“……”
“你这问题也太无聊了。”不无聊的巴德烈提问道,“请问阿塞莉是她阿爹跟哪个女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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