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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说着,随即瞥一眼案上的情报,又看了下才上玺的诏书,一叹:“皇帝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杀气。”
“这是皇帝的责任,不得不这样。”叶青站起了身,并不辩解,怔怔看望着远处,似对女娲所说,又似自言自语:“对外域之战,已耗费了五年大半国库,且战后,就必须抚恤、赈灾、复苏民生,有些事不得不不想。”
“说穿了,我当这大汉皇帝,是有责任,圣人天道所生,要是不尽力,怕是也要受天道诛戮罢?”
“本是合乎两利的事,为什么这样难呢?”
听这话,女娲呆了一阵子,对叶青的隐隐威胁顿感不快,但又有些理解。
这话是说,他办不成,或有反噬,但圣人只怕下场更惨。
女娲沉思良久,才说着:“传道的这件事,或只有我来解释一下了……”
“整个下土万里江山,自是不小了,但晋升阳化,你认为显露在地上的洞天,能有多大?”
“其中万民不说,肯定无法全部显化,就算是官员,术师,度过劫难升上去的比例,您认为有多少呢?”
“各圣人都需要自己的嫡系子弟作为羽翼。”
叶青听得,顿时明悟,又有些皱眉。
上次请出手时,谁都没说,现在连分身跑来通告一下都懒得做,让女娲亲自来转述,这算什么?
这种感觉漫上他心底,越清晰感觉到,肯定有哪里出现问题了。
女娲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点说着:“此事是通天告诉我,他本想过来,但三教同气连枝,他不方便……不止通天,他问过太上、原始,三人都是如此打算。”
说到这里,她意有所指停下,深深看了叶青一眼。
只问三人……
叶青冷静下来,在她的眼神中体会到一点什么,这样亲自过来,又这样偷偷摸摸的分明有事,又不明说,隐隐就有了猜测。
于是沉吟问:“您怎么不需要?”
“我?就看叶君你的社会试验了,你知道我圣格特殊……你我可算合伙人,如果你成功晋升汉族气运,就算失去圣人身份也遗留有大笔资本,足以使我冲击地仙,所以无论如何,只有我是始终站在你这面。”
叶青思量了一会,笑起来,结合之前事,他已有些明白了女娲的来意:“我自会回报您。”
“嗯。”女娲不动声色,从头到尾,她都没提起西方圣人的名字,也未提及草原,似仅仅是就这次三教传道的事情,做个传话的中间人。
叶青盯着她看一会儿,也清楚的很了——她来主要不是此事,而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自己托帝女转问她“大日”的梦兆,却没得到回应,帝女是本族上古圣约神灵,绝不会隐瞒不报,说明女娲本尊肯定知了道自己的疑问,却在犹豫是否回应。
梦日可以有很多解释,比如曹操就曾梦见二日相继坠山,这是预兆孙策与孙权,这于叶青现在应武帝的身份也可预兆龙气变化,但圣人都不应,意思就很微妙了……
此次又借机亲自跑来说话,叶青还能体会不出她的意思?
女娲自观察叶青神色,见已领会意思,她暗松了口气,就起身说:“如此我就回……”
“请稍等。”叶青叫住她,整理着思路,开口说:“您难得下来,这样立场鲜明支持,那我也有些事可以说一说……”
“传道可以,但是不能使我难作,明天圣人弟子必须过来拜见。”
“就算完全行臣子礼,至少得行外臣礼。”
“还有,您知道我要的只有一个,治理大汉,使龙气晋升,借此晋升真仙,其余都是道路上不得不除的障碍,所以……其实不仅是外巢与星君舰,还有些敌人,我也有些预料过,对风险也有所准备。”
“最大的风险其实是时间,扩张再加难以一蹴而就,周八百年殖民中原,我就算完整继承两汉政治军事人口经济资源,又有道法机器辅助扩张,浓缩到两百年能完成就不错了,这风险很大,很容易为敌所乘。”
叶青注视她,明确说:“所以不论如何,等冀州事定,在实验全盘铺展开来之前我都会袭击草原,消灭五胡。”
女娲一怔,不动声色,她现在不能说话。
“若不加以改变,在北方虚弱后,中原龙脉总势就会不断南移,您的权限足以望大地之气走向,请细查之,或知我所言无虚。”
女娲皱眉,玉指掐诀,展开大衍演算,四十九枚晶莹玉符凭空生出,结成一片光幕,山河、社稷、人物……人道的洪流,丝丝天机浮现,演化种种龙气变化之势,无数迷雾遮掩面前,甚至一段漫长无比的黑暗时期,纵然圣人也难以透视。
叶青按住她的手,敛目说:“我想让您看的就是这段……五胡乱华。”
这瞬间探测天机,天地间就听得钟鸣鼎响,玄黄之气凝聚在叶青身上,丝丝不绝,绵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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