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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热的天,宋喜不开空调也就罢了,还浑身裹着被子,果然到了晚上,她被热醒,全身都是汗,一摸额头,好像是冷汗。
不管热汗冷汗,宋喜受不了浑身黏糊糊的,她费力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光是这个动作,已经让她脸色煞白,耳边嗡嗡直响。
那感觉类似低血压和低血糖,眼前一片黑黄,待到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宋喜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的镜子中映照出一张特别吓人的脸,脸色白到透明,一双眼睛肿到只剩一条细缝,宋喜胸口微弱的起伏,因为没力气,她所有的反应都变得很慢。
慢慢的别开视线,慢慢的脱衣服,然后慢慢的走到花洒下面,打开水龙头。
这个水温是她平时就调好的,但今天却觉着冷,宋喜回手又把温度调高,闭着眼睛,她任由微烫的水珠顺着头发和脸颊,流淌全身。
这两天哭得太多,早已内心麻木,泪腺迟缓,宋喜逼着自己承认,这回宋元青是真的栽了,但凡有办法,他也不会做这样的选择,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后等他出来。
她自己不觉着自己站了很久,但封闭的浴室里早已雾气蒸腾,她没开排风,室内越来越热,等到宋喜觉着呼吸不畅,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就跟仙境似的,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
细瓷般的皮肤被热水烫的粉红,宋喜微张着水嫩的唇瓣,急切的喘息。她想回手关掉花洒,可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她惊觉自己竟然做不到。
耳边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频率,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觉得身体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正在飞速抽光。
当宋喜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出不去浴室的时候,她只能职业的反应,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动作,缓缓蹲下来,然后躺在地上。
当她侧趴下的那一刻,宋喜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欣慰的是,再晚一秒,她一定大头朝下晕倒在地上,这样绝对会磕伤;
心酸的是,她无依无靠,怕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常景乐刚从泰国回来,昨天是乔治笙做东,今天是阮博衍做东,一帮人一直闹腾到后半夜,原本乔治笙都想在禁城住下了,结果元宝偷着跟他说:“笙哥,宋喜一整天没出家门,要不要回去看看?”
乔治笙刚想说,她那么狠,宋元青还没说有个三长两短,她能怎样?
可转念一想,他忽然发散性思维,觉着宋喜会不会自杀,然后留封遗书给他,告诉他一定要照拂宋元青?
思及此处,乔治笙很快起身,不远处的常景乐见状,立马指着乔治笙说:“你干嘛去?又想跑!”
乔治笙没废话,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有急事儿,你们玩儿你们的。”
见状,所有人都不敢拦,因为乔治笙说一不二。
到了外面,元宝跟在乔治笙身侧半步远的位置,见乔治笙急了,压低声音道:“我该早点儿跟你说的。”
乔治笙沉声说:“想什么呢,我怕她死我家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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