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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个年代有养猪场新闻,司马季都可以不问缘由直接诛九族,哪还有养猪场这种东西生活的空间。谁能允许一个天天以咒骂国家为存在感的地方存在?
“齐王司马超来报,张昌所部已经被诛灭,张昌本人已经被抓获。齐王的意思是押送京师,齐王本人率领大军进入扬州境内,汇合东安王彻底铲除此次民变。”张宾拿着军报来到燕王府,正好见到王衍离开。
“押送京师,凌迟处死,所部乱民壮丁全部打发至运河,正好建康和蓟城段还缺劳动力,其乱民女眷么,分发给军中士卒。让一些心怀不轨者知道,敢造反是什么样的下场。这帮刁民要是不收拾收拾他们,还以为本王是多么勤政爱民,有一点那些敌人对本王到不完全是污蔑,那就是本王还真就是往往以杀人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司马季面带狰狞之色,全无刚刚和王衍的谈笑风生。
涉及到造反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权利这个东西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司马季连皇亲国戚、士族高门都照杀不误,还能对别人好言相劝?完全是想多了,敢造反的百姓在他眼中,已经不算是朝廷治下的百姓。
造反就是死路,对任何当权者这都是不可容忍的,作为封建主代言人的司马季,自然也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
“臣下马上将燕王的意思,送达给齐王,现在荆州境内已定,相信此次民变时间不长就会被平息。”张宾面带恭敬之色开口道,“天下安定,恭喜燕王。”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本王要好好调理一下这个国家。”司马季一副当之无愧之色,就似乎这个天下本来就应该他说的算。
士族高门连被杀带服软,最大的阻力已经屈服,那就该开启下一轮的动作。当然这仍然需要宗室诸王的支持,司马季从来就不会单独出战,不管他干什么,总要带着一支支持自己的势力为自己服务。
对宗室而言,谈自身利益总比谈多么利国利民要容易的多,哪怕就算是这件事真的利国利民,司马季也要谈自身利益,这样会更容易达到目的。
就必须保持民间向上通道这件事,他就不提对国家多好,只能谈对宗室有多好,哪怕这件事真的对朝廷有利,如果真要公正的自我评价,司马季迅速就结束了八王之乱,又没有让胡人翻盘,简直就是拯救天下的圣人,可这事没人知道。
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区区胡人能够对天下造成什么危害,毕竟这事从前从来没出现过。所以在结束八王之乱之后,司马季除了收获恶贯满盈的恶评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就是现实,所以在诸王又来到燕王府之后,司马季端坐了半天,仍然有些心忧的开口道,“虽然现在士族已经服软,可本王思来想去,要向长久坐稳江山,必须要断了士族滋生壮大的土壤,不然我们司马氏还是睡觉都不安稳。”
“我们一家人,哪怕天天躲在府中生孩子,也生不过散居各地的家族,现在可能没什么,一旦百年之后,各地的士族高门人多势众,在地方州府一手遮天,岂不是又对我大晋天下造成了威胁?诸位王侯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百年之后虽然事情太远,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豁达样子,大部分宗室还是希望自己所有的荣华富贵,越长久越好。所以司马季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立刻就让所有藩王都感同身受。燕王所说的可能性不但存在,而且几乎是注定的。
“燕王既然有此担忧,相信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办法,本王和诸王都在,燕王大可以直言。”梁王司马喜沉吟片刻,一看司马季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有事情和他们商量,直接开口让司马季但说无妨。
“梁王快人快语,本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王倒是真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办法,让这些士族高门距离我们宗室的地位更远一些。”司马季摆弄这手中的玉扳指,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要想咱们逍遥快活,有两点必须要做到,第一就是天子对宗室信赖有加,这一点当今天子是没有问题的,就怕下一任天子会对我们有所芥蒂。”
“此事燕王已经说过,天子不应该亲力亲为什么都管,只要我们不干涉朝廷,以新立大晋律保证地位,完全可以在二十年之内,让长大的天子按照律法善待我们。”梁王司马喜点头,这也是宗室诸王最后支持司马季的原因,天子虽然无法理政,但每个藩王都知道,天子的生育力是没问题的,两个公主和以前的太子可以证明这一点。
司马季编写的大晋律当中趁着现在天子无法理政,而且帝国没有继承人出生。直接就夺了天子的权柄,规定了什么是天子可以管的,什么是不可以管的。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但我大晋条件特殊,天子还就真的不关心这事。
为了自己的地位,诸王支持他以律法限制天子之权,甚至鼎力支持扶正早已经无影无踪的法家。后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天子病死绝后,最有实力登基的其实是燕王,燕王都表明要限制天子的权利,他们更加会拥戴,天子要是没有后嗣出生,损失最大的是燕王。
所以在大晋律颁布之后,只要经过二十年时间,哪怕以后天子有子嗣出生,以后的太子也只会认识到,这个天下就是这样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天子说的算。
归根究底,他们这些藩王见到司马季在大晋律当中限制天子之权,其实就是怕以后可能出生的太子要是登基成为天子,得知了这次宗室内斗,诸王起兵互相攻杀而秋后算账。
所以作为大晋最强大的政治势力,鼎力支持扶正法家思想,支持新的大晋律,赋予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甚至接受了司马季在士农工商上面的全新划分。
宗室诸王害怕以后的皇帝秋后算账,对宗室不利,直接就支持司马季用大晋律锁了皇帝的一部分权利,这种自私行为都能让他们对皇权下手,更何况是士族高门?
天子那边的威胁消失之后,还能威胁宗室地位的群体,就剩下了士族高门。现在燕王说有注意消除这种威胁,他们怎么会不同意?连天子都限制了,还在乎加上一个士族?
“可否仍然是以律法为限制?”武陵王司马禧直接沉不住气,冲着司马季开口相问。
“不行?以律法为准,过于授人以柄。”司马季微微摇头道,“本王有别的办法。”
“燕王请直言!”诸王纷纷开口,希望司马季直言相告,热烈程度不下于当初。
“有点不成熟的想法,同时也是和你们商量。”司马季也没有卖关子,事关自己的利益,相信这些藩王打赢一点都不难,“本王觉得,瓦解士族高门对我们司马氏的威胁,首先在于对学说的决断权力。如果天下百姓都懵懂无知,士族高门说什么就信什么,我们又看不过来,他们迟早还会恢复力量,对朝廷听调不听宣。”
“光是法家看着他们于事无补,因为法家现在立足未稳还需要时间成长,而士族高门还可以反过来学习法家经典,学以致用。到时候反过来一样可以获得超然的地位。”司马季把手中的玉扳指摘下来道,“一种学说的决断,决不能落在士族高门的手中。现在趁着法家刚刚成事,我们要主动去抢。”
“诸王都知道,法家思想有很浓重的平民特征。主张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本王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司马季一字一顿道,“以分科考试形式录用俊才的取士。天下读书识字者都可以加入,此事由朝廷主导,所得俊才便可为我所用。”
“具体是什么办法?”梁王司马喜有些迷糊的自语,如果只是考试的话,以前倒出现过。
“以院试、乡试、县试和会试殿试五个阶段,熟知各家经典的读书人都可以入试。”司马季说着其中的操作,“院试不考,只不过是提升百姓的识字率。乡试、县试年年都考,会试、殿试两年一考,前者交给中书监,后者则入殿由天子或者诸王亲临监考。”
“县试之前各家经典都要考,尽量淘汰绝大多数竞争者,而从会试之后则加入各种杂学,但要以法家为主。”司马季双手一摊道,“这五个阶段,每个阶段都要淘汰海量的读书人。而真正通过殿试的俊才,则直接委任县令,至于其他阶段淘汰的学子,做个亭长就不错了。”
“想一想,一个通过殿试的俊才就算是在年轻,也要二十多岁。做五年县令,在做几年郎中令,一步一步的晋升,直到做到一方太守或者刺史,至少也要四五十岁了。已经距离古稀之年不远,而到了六十岁,我们就算不让他返乡养老,也可以调到一处闲散之地。那时候相信大部分人已经离死不远。这样开科取士出来的官员,是没有积累的,他们聪明不代表他们的子嗣也聪明,他们做官不代表他们的子嗣就能做官,这对我们宗室就没有威胁。”
司马季把自己的想法说完,长时间正堂之内的诸王都没有说话,倒不是不同意,而是在想有没有疏忽的地方,最后纷纷开口表示赞成道,“士族高门垄断学说,对天下百姓十分不公平,燕王简直拯救百姓与水火当中。”
“拯救百姓与水火的不是本王,诸王不是也在其中么?”司马季呵呵一笑,大家心照不宣,“考试一定要保证公平,但我们可以让出身低的学子升迁的快一些,这样更加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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