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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深吸气:“是这样。大月在向大周作战这方面,他没有撒谎。”
盛元八年她年满八岁,正好是那一年,她去往西北。
她看向喝完了茶,已经止住咳喘的铁英:“当时你们发现段绵在哪儿?”
“当时只知道在中原,具体位置并不清楚。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有固定所处。”
“那翼王府幸存的属官和清客,为何一直留在大月?”
“因为他们并没有放弃争夺皇权,留在大月,是准备与段绵里应外合,趁着大周攻打大月时伺机反扑!”
傅真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些讥诮。但她很快她接着往下问起来:“段绵现在何在?你们抓到他了吗?”
“他死了。两年后,国君派人埋伏在西北一个小镇子上,等到了前来与王府属官们会合的他,将他和他后来娶的妻子死后,同时将尸首带回了大月。”
傅真皱眉:“几月杀的?”
“七月。”
傅真情不自禁看向了梁郴兄弟。
铁英所说的两年后就是盛元十年,那一年她正好捡到了徐胤,而且,那正好也是在不久之后的十月!
无怪乎大月国君会认定徐胤,这些线索每一处都对得上了!
她按捺住心头的澎湃,再问:“你们怎么会觉得段绵还有孩子在世?并且他就是徐胤?”
“段绵妻子身上有块随身携带的玉,是两枚扣在一起的子母玉,看上去一样,但实则反面是有嵌合处的。而段绵妻子这块玉是母玉。子玉不见了。而她在受死之时,手边还有件孩童的罩衫。
“那是七月,西北也天热,自己的孩子耐不住暑意脱下外裳交给母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傅真听到这里已经屏住了呼吸。
她曾经的确在徐胤身上看到过一块玉,而且后来还在连冗身上也看到一块极为相似的玉!
她问:“那块玉呢!”
铁英摇头:“我不知道。它或许并不重要。当时对我们国君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如果有,那他在哪里?”
“你们后来找到了吗?”
铁英再次摇头:“没有。后来战争就愈演愈烈,不容我们国君有丝毫放松。或者说,在面对强劲的大周将士时,翼王府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孩子留下,也不重要了。于是我也是直到不久之前,才从我们主子口中得知这些内幕。”
“你们主子?”众人又回想起来,“是你们皇帝放在威武大将军连庆府上的皇子连旸。那你们国破时,逃去了哪里?”
“无非是东躲西藏罢了。连将军是个忠臣,主子从小就受到连家各种保护,就算城破时,他身边也有文武扈从数十人。我赶到连家将他带走,后来就在榆城安顿下来。”
裴瞻皱了皱眉:“你们还有多少兵力?”
铁英下意识抿紧双唇,抬头时目光落到面前一个赛一个彪悍的大将身上,便又不自觉地把头垂了下去:“连将军牺牲后,他手下那些将士都被当成俘虏归降。但是,却还有远在北方的一部份禁卫军被我们联系上了。”
“你们集结这些人,是想复国?”
铁英咬紧牙根:“复不复国,应该与你们不相干了吧?只要我们大月不再向大周动兵,你们也不应该插手我邦之事!”
连旸纵然作为大月皇室唯一血脉被护下来,自然是被寄予了复国希望的。
但按如今大月的情况,的确复不复国与大周都关系不大,换句话说,大周没有余力接手他们的国土的情况下,大月总要有个皇帝。当初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们已经死了,哪怕就是他的继承人登基称帝延续国祚,也不会再影响到大局。
到底两国稳定,靠的是谁强谁说了算,而不是靠无休止的屠戮。
当然动不动兵,也不是眼下彼此磨磨嘴皮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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