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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之上,原野莽苍,广漠无垠。草青、天碧,景色优美。
“得得!”
一阵杂乱的蹄声,打破了大漠的宁静。不计其数的东胡人,骑着骏马,仓惶南遁。他们脸上带着惊色,不时回头,仿佛后面有死神在追杀他们似的。
“甩掉匈奴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裘衣皮帽,个头极是高大,满脸络腮,乍一看上去,极是威武。然而,他脸上全是惊惶之色,满眼的惊惧,和威武搭不上边。
他正是鲜卑慕容一族的首领,叫慕容渊。与他一起南遁的,是慕容残部。自从被侯产儿攻击以后,慕容一部魂飞胆丧,整日里除了逃命,仍是逃命,就没有一刻安宁过。
“禀大人,甩掉了!”
一个亲卫大声回答,话声中透着兴奋,满脸的欢喜之色,瞧他那模样,恨不得引吭高歌一曲似的。
这些天,慕容残部一直在惊惶中度日,匈奴就象甩不掉的牛皮糠,粘得牢牢的,他们逃到哪里,匈奴就追到哪里。有时候,他们刚刚烤好羊肉,匈奴就杀到了,只得扔掉烤好的羊肉,饿着肚子逃命。匈奴根本就不用动手,只管吃现成的羊肉,饮温好的马奶子。
有时候,他们刚刚睡着,匈奴又杀到了,只得仓皇而遁。
时间一长,个个如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是匈奴杀来了,自个吓自个,往往吓得半死。
“呼!”慕容渊长舒一口气,不乏欣喜的道:“总算是甩掉了!甩掉了!”
“大人,我们去哪里?”亲卫试探着问。
甩掉匈奴固然让人欢喜,可是鲜卑山是回不去了,那里已经成了匈奴的天下。如今的慕容部,已经无家可归了。
“朝南走吧!”慕容渊略一沉吟:“汉军怎么还不来?大王不是派人求援去了吗?”
慕容部一直在逃命,与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东胡已经灭亡,东胡王成了亡国之君,给送去长安了。
“汉人也太慢了!”亲卫抱怨一句。如今的他们,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汉军身上,汉军迟迟不到,这让他们很不爽。
“隆隆!”
如雷的声响传来,慕容渊第一反应,就是:“匈奴来了,快逃!”
慕容部给匈奴象狗一样追杀,早就魂胆俱丧,一闻是言,无不是打马便奔。
“不对呀?”没跑出多远,慕容渊一拉马缰,停了下来,沉思着道:“匈奴给我们甩掉了,哪会来得这么快!”
“大人,蹄声是从北面传来的,是匈奴,没错!”亲卫忙提醒。
“是北方!快逃!”慕容渊朝北一望,目力所及处,只见一片乌云垂地。漫天的乌云,好似一条怒龙,对着南方扑来。
从北方追来的,肯定是匈奴,他最后一丝侥幸之心,荡然无存,打马便奔。
逃了一阵,慕容渊回头一瞧。他不瞧则已,一瞧之下,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只见远处一道流畅的水线,正朝他们涌来,他们一阵急赶,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倒是与匈奴越来越近了。
“跑!跑!”
慕容渊拼命的拍打战马,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奋蹄便奔。
情急之下,他狠命的抽打战马,可是,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倒是离匈奴越来越近。
只见北方出现不计其数的匈奴狼旗,在风中舒展。狼旗下,匈奴背负弓箭,腰悬弯刀,打马直追。
匈奴人数众多,不下数万之众,却是阵势整齐,奔驰途中,没有一点乱象。这与数年前,大不相同。长城大战之时,匈奴虽有阵势可言,却远远不能与眼下相比,可以说差得很远。
这阵势,就是比起号令严明的汉军,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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